乍一听,谁都觉得是云微澜到这边来惹事,打伤了人。
“长公主说我突入此地为婢女出气,皇后说我跑到这里来撒泼,行事卑劣必须严惩。我想问,如果我不来,谁来为这个小小的孩子主持公道?”她的眸光从劈面的人脸上缓缓移过,神情冷然,“长公主的婢女是人,莫非我的婢女就不是?长公主的婢女受惩罚不该该,我的婢女被撞破了额头挨了几十巴掌就只能该死受着?小白菜做事或许是不敷慎重,可一个不敷十岁的孩子,比拟起一个成年的大人,谁做事更该稳妥?不该该是长公主和她的那些婢女?如此高贵的身份,却如此以多欺少,以强凌弱,如果鼓吹出去,天下人会如何对待大魏皇室?”
白露痛呼一声,倒在白烟身边。
“将人抬出来,宣太医过来诊治。”天子淡淡一眼将院中景象扫在眼底,未见有何神采,只是在文璟与云微澜身上稍稍作了停顿。
“长公主,你纯粹崇高仁慈的形象如何不保持了?这么直接地揭示出来,但是会给人留下不好印象的。”
这一脚踢得太狠,伤到了内里,连爬起来的力量都使不上了。
“儿臣来讲吧。”慕容丹放柔了声音,软软隧道,“今晚儿臣除了为父皇母后亲手炖了汤以外,也为文璟炖了一些,想着趁热给他送去。没想到,在路过云大人房间时,云大人的婢女行事鲁莽,将白烟手中所端的汤撞翻了。若只是撞翻倒也罢了,恰好那婢女不懂端方,出言无状,白烟便小小地惩戒了她一下,未想云大人返来得知此事,竟然突入儿臣院中为那婢女来出气,将托盘砸在白烟头上……”
讲到此处,她的语声微微哽咽,“父皇和母后是晓得的,白烟忠诚不善言辞,见那粗笨东西砸来也不知遁藏,生生受了那一下,当场便将昏了畴昔,血流了一脸……”
“文璟……”眼里的泪珠欲掉不掉,她弦然欲泣地望着文璟,仿佛委曲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当即冷下了脸。
人群中收回低低惊呼。
竟然敢对她如此不敬,竟然敢威胁她!
云微澜将托盘顺手一扔,道:“冤有头,债有主,说到底,白烟和白露都只是依命行事,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你我都晓得。一小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想要相互相安无事,就不要再有下一次。但愿长公主不要仗着本身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伤害别人的事,以免惹火烧身。”
“小白菜,把头抬起来。”云微澜把她揽在身边,面朝着天子的方向,“让他们看看,长公主所谓的小小惩戒是甚么。”
慕容丹银牙暗咬,眼里却垂垂蓄上了水光,面带悲伤地望着文璟,“文璟,你就由着他如许欺负我?”
“本宫这里,没有向别人乞怜告饶的窝囊废。”慕容丹恨声道。
“大师都看到了,这就是长公主所说的‘小小惩戒’,我想问,如果这只是小小惩戒,那么何谓大大惩戒?”云微澜推着小白菜往前走了两步,让劈面的人看得更清楚,“小白菜固然年纪不大,但脾气灵巧聪明,非常懂事听话,若说她出门时不谨慎撞到了长公主的汤,我信,但要说她不懂端方,出言无状,这一点,我倒是绝对不信。”
小白菜瑟缩了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正因为你是服从行事,我也未几罚你。”云微澜淡淡道,“在我婢女脸上打了多少下耳光,你就在本身脸上打多少下,只许重,不准轻,轻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