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璟悄悄弯起了唇,望向远处天涯,无人晓得他在想甚么。
如此一来,皇后先前所说要对云微澜措置的事也就不了了之,天子态度明白,皇后只能作罢,冷冷看向慕容显。
方才迈出院中的慕容显脚步一顿,眸中闪过庞大之色,而随在他身后的慕容佩则刹时沉下了脸。
“文璟,你是被他给迷昏了头了吗?”皇后按捺下心头的火气,尽能够安静隧道,“你不顾及你本身安平王的身份,也得顾及你文家的清誉门楣,若文家的老祖宗与大长公主晓得你为一个小倌闹得满城风雨,不顾颜面,恐怕会为此大怒,而你想保护的人,一定能保护得住。”
明朗的语声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回荡在氛围中,竟使得院中久久无人说话。
小白菜眼里又出现了泪花,内心只感觉有种情感摆布荡漾,说不清到底是甚么,只想跑到一个没人的处所好好哭一场。
“本王觉得皇后身份高贵,有些事不会入耳,有些话也不会出口,本来本王还是想错了。”却见文璟大袖一拂,转眸望来,眸色淡淡却沁着夜色凉意,“小八有没有尊卑之分,贵贱之别,本王临时不说,但小八所做的任何事,本王都感觉很好,便是拿任何一条国法律法来讲,也全无错处,皇后莫非感觉那里不当?”
不过,这大长公主是?
“四哥所说的以事论事就是尽帮着外人说话么?”慕容丹淡淡浅笑,“如此小事,你以满朝官员与百姓来讲事,但是想要以此来威胁父皇?”
文璟却不等她开口,接着道:“何为肮脏之地?小八是入过一品香,那又如何?莫说小八从未如皇后所说以身侍人,便是有过,又能申明甚么?内心纯洁,出淤泥而不染,内心阴暗,居华堂亦肮脏,皇后感觉,但是这个事理?”
天子并未当即答复,沉默地将视野渐渐移向云微澜,目光深沉,不知作何设法。
“丹儿平时脾气和顺,本日能够太累了,有些事做得不周。”慕容显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上前几步递给云微澜,“这是消肿去淤的良药,多抹几次很快就好了。”
他是她的儿子,如何本日竟也跟着慕容佩一同帮忙外人。
刚才她已经把事情说得再清楚不过,到底谁有错,谁该罚,在场之人都明白,皇后却只问天子对于她的措置,她只能说,慕容丹不愧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连心都长得一样。
慕容显眸中寒光一闪,落在慕容佩与云微澜以及文璟几人身上——如果他三人当真抱成一团,那么……
云微澜冷冷一笑,已经懒得辩论。
“父皇。”沉寂中,却见慕容佩从前面走了上来,朝天子躬身一礼,“今晚之事儿臣已有耳闻,臣觉得,此事两边都有错,如果只要一方遭到惩罚,这事未免不公。云大人的婢女尚且年幼还受此重罚,长公主的婢女身为宫中之人,在宫中做事多年,行事本该更加稳妥,在出事以后却未遭到任何惩罚,这如果被别人提及来,恐怕会说我们皇家包庇放纵,措置不公,且不说会令满朝官员寒心,如果传出去让百姓们晓得,恐怕有失民气。”
“皇上……”皇后心中不快,还想再说。
此言一出,莫说其别人神采有变,便是天子,望向他的目光里也突然生出锋利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