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小婢女明显是受了惊吓，赶紧拽着夫人衣袖便要回身逃离。
夫人见这白衣男人并未否定，遂躬身行了个礼，道：“素闻尊驾非我凡俗，如有缘得见便有望一偿心中夙愿。”
夫人身边的小婢女听得白衣男人说话后摆布傲视张望了好久也没发明除了他们三人另有其他甚么人，固然面前这白衣男人面庞俊朗仙风道骨，可这古怪的氛围还是让她心中生怯，冷静朝仆人身边又靠了靠。
青衣男人闻言，抬起右手，食指敲了敲下巴，笑道：“我也是顺水情面罢了。不过，你须知她残破不全又不属于这人间，即便是借着一个身份在这儿长成了，能够也会不得善终、短折而夭，因这人间本没有她的位置。”
青衣男人提起茶瓶，将瓶内泉水倒入一旁的白瓷盏内，道：“只需将丹丸投入这杯中让她饮下便可。”
白衣男人闻言似是才回过神来，遂将手里的丹丸凑于唇边，鼻间悄悄触了触那丹丸似有不舍，似有犹疑，半晌以火线才将之悄悄投入杯中。只见那丹丸入水后便垂垂溶于水中，委宛浮动间缓缓化作一盏碧色茶汤。
他一字一言似是说的云淡风轻，青衣男人闻言倒是眉头微微蹙了蹙，遂不由叹道：“你这老鬼可真是。自古多少人求长生而不得，你倒是指着这一件事可劲儿华侈。”青衣男人边说边敲着下巴摇着头。
夫人摸了摸胸口的锦囊，恭恭敬敬拱手朝古茶树的方向拜了一拜便回身出了道观大门。
夫人闻言先是一愣，像是被白衣男人的话引得心下又考虑了一番后才答道：“小女自是明白所谓传闻十之八九都为虚无，可小女亦信心诚则灵。自方才第一目睹尊驾，小女便笃定尊驾确切非我凡俗，定能感念我心中所求。”夫人言毕便将身子一屈，又行了一礼。
“这局不算。”不知何时，对坐竟显出个青衣男人，眉间一点朱砂跟着皱起的眉头微微颤了颤。
“不要华侈。”青衣男人眯眼笑道。
恰好此人里头，有那么一些就是秉着一份执念，将心中夙愿当作同生命普通紧急，固执地在困鹿山上寻了多日，不管身边陪侍如何劝说都不放弃，这才终究在一场骤雨过后烟雨环绕的山颠找到了传闻里的栖云观。
“既已寻到，那便必然要出来瞧瞧。”被唤作夫人的女子一身便装，行走行动间不似普通妇人那样娇弱，倒是有几分男儿的利落。
“真不该让你把这一窑里最好的一个霸了去，暴殄天物。”白衣男人叹了口气，起家去拾地上的碎杯子，刚触到碎片却不谨慎被刃口划伤了指尖。
拜访之人越走越远，本来的烟雾便也被一阵清风吹散，茶树下方才那白衣男人将棋篓里的棋子取了一枚置于两指之间，思考了半晌后在棋盘一角落下一子。
困鹿山颠，骨笛声悠但是起，笛声轻巧上扬处悠然动听、音直转而下时又如埙萧降落悲惨。一曲《四时》悠悠响起，像是在将吹笛民气中埋藏了好久的故事娓娓道来……
“是。”小婢女怯怯的朝门内望了一眼，随即跟着仆人的步子往里头行去。
白衣男人闻言只是笑笑，轻声道：“照你的逻辑，生便是苦，内心如果没些执念又怎能不惧这长悠长久的苦？”
“怎的，又想耍赖？”白衣男人手指轻点着桌面，挑了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