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刚至嘴边的筷子蓦地顿了顿,突一转向,手里筷子便朝着叶莲踪的眼睛袭去。

“屋顶哪儿有卧榻好趴,不冷么?”这厢莲踪语气轻飘飘隧道。

此时阿黑眼里的两人姿势缠绵旖旎,小哥哥抬着头、半眯着眼迎着二当家的脸,二当家虎狼之姿骑着人家不说还将人一双手锁在了床头……

“自小?”叶莲踪几不成觉地皱了皱眉。

普通习武之人碰到突袭都会下认识出招来挡,即便是凡人也会因吃惊而本能地闪躲,现下他如此毫无反应淡定自如让她实在惊奇。这类反应,若非是双目皆盲便只能够是个一等一的妙手。阿沅心下如是想着,停在半空中还保持着方才攻击姿式的手不由地因为内心那一慌而微微颤了颤。

“嗯。”

叶莲踪闻言只是牵了牵唇,丝帕擦干手便在阿沅劈面坐下,独自倒了杯茶,悠然道:“人食五谷而生百病,五谷不分的大夫又怎能行治病救人之事?”

对坐的叶莲踪没有躲也没有挡,筷尖就在他眸子子前他却没任何反应。

阿沅紧咬着的牙咯咯响了两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便朝灶的方向行去。

叶莲踪一双微眯的眼还是盯着阿沅没有挪开毫厘,此时的他不疾不徐、温文尔雅隧道:“烦请这位小阿哥打桶热水来,你们二当家昨夜折腾过甚了,现下怕是得洗个热水澡去去乏。”

阿沅冷静收回筷子,面上不动声色可内心却策画着该如何安妥对于面前这底子探不轻真假之人。放了吗?万一他搬来救兵把者北一锅端了可如何办?不放?万一她这是引狼入室又该如何自救?思及此,阿沅作状不经意地将目光往叶莲踪处瞥了一眼。

提及茶泡饭,大抵五六岁时吧,那年她高烧不退,任何食品下肚不消一刻就全数吐洁净了。夜里被饿醒瞧着阿娘守在桌边睡着了阿沅便没舍得喊她,本身把桌上的茶水倒在冷饭里就着吃了,没想到第二天烧退了。当时起她便风俗了茶水泡饭的滋味,饿肚子时也只想吃茶水泡饭。

叶莲踪闻言未语,只是冷静接过阿沅手里的冷饭放在灶台上,在阿沅带着些疑问的冷酷目光里从一边的土陶茶叶罐子中抓出一撮茶来放在一只空碗里,往碗里灌入热水,滤出茶水放在桌上。叶莲踪当场取材拿起一旁的刀,将挂在架子上的腊肉割下三指宽带肥的一小片切成丁。炉上火还未灭,取下小铁锅就着炉上温火下了肉丁爆香。茶汤入盐浇进冷饭里,肉丁和着几颗葱花洒在饭上,茶叶则用灶台上搁着的油盐辣椒拌了拌。

“抱愧,竟忘了问你吃过没?”饭都到嘴了阿沅才想起这茬来。

莲踪似是轻笑了一声,悄悄一挣便挣开了阿沅的手。随即一只手枕着头,另一只手则不忘替她整了整有些混乱的衣衿。

阿沅闻言独自木讷地牵了牵唇角又吃了口饭。

将茶泡饭和拌茶搁在桌上,叶莲踪便将手浸入了一旁盛着水的木盆里,轻声道:“吃吧。”

“饭快凉了。”对阿沅方才的摸索,叶莲踪看上去却并未在乎那很多,只是没事儿人普通独自抬起茶碗便啜了口茶汤。

“腌菜罐子仿佛得换罐儿管水了,嗯……”

厨房门推开,一只脚踏进门,身后便淅淅索索传来蚊蝇般的窃保私语,阿沅缓缓将另一只脚也迈进房门,闭眼咬了咬牙蹭地一回身,语气冰冷隧道:“你们很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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