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太后走后太子妃仍旧死咬住贵妃不放,皇后也大有不拉下贵妃不罢休的势头,天子在庭中踱了几步,终究将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问道:“兰儿,你如何不说话?”
“皇上,宫中不乏资格深厚的宫嫔,臣妾入宫时短,资格陋劣,实在担不起兰贵嫔这位置,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卉茸,扶哀家出来。”太后话未几说,摆摆手打发了天子自行扶着卉茸的手入了内殿。
“皇舅,嬅儿恳请您细心想想,本日之事不但连累太子殿下和洛王,连同兰婕妤也在内里,她现在身怀龙嗣,如果蓝侧妃没能及时过来,结果可就不堪假想了!”
她言下之意本日之祸锋芒所向之人皆与兰家有关,天子是个聪明人,想想前朝、想想后宫,又或者联络到前些日子二哥与孟蛟的恩仇,谁是这背后黑手难道不言而喻吗?
我一向低首不语,只一味的掩声抽泣。竹轩便向天子叩首叩首哭诉道:“皇上!我家主子性子倔强,为证玲风女人明净尚且情愿冒雪跪在太后娘娘宫前,真如果被人诬告失了明净,必将是不会苟活了!”
她方才之言听着胡涂,实则意味深长。现在太子妃死咬着贵妃不放,皇上如果就此清查,一定不能查到贵妃身上。可她孟家手握通和军数万兵马,现在东事不稳,北边又是虎视眈眈,此时朝廷是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忽略的。
“儿臣记下了。”太子哥哥低低叩首应下了,却还是满心的不舒畅写在脸上,皇上也未几说,挥手让他伉俪二人退下了。
“皇舅,兰婕妤如有个三长两短,这一招陷下去的可就是三位皇子,如此可见这背后的主谋当真是用心叵测,恨不能将中宫一脉连根拔起呀!”
秦嬅涓滴不给贵妃说话的机遇,低首叩首后又再向天子说到:“皇舅,嬅儿自知胡涂,也承认不喜好太子殿下与兰婕妤走的过近。那是因为嬅儿晓得太子殿下心软人善,又一心念着故交之情,最是看不得兰婕妤受半点痛苦,若不早日和兰婕妤划清边界,以他皇储的身份迟早会召来本日祸端。”
即使秦嬅所言非虚,孟贵妃还是能装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饱含肝火指着秦嬅颤巍巍说道:“太子妃,你……”
毕竟是母子连心,即便才刚天子要送太后阔别都城,局面难断之时她白叟家还是挺身出来为天子开解。
四夫人本就是襄助皇后措置宫中大小事件的人,殿内撤除淑妃因身子不适没来外四夫人中别的三人都到了。本日产生如许大的事,德妃仿佛从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即便是感喟也未曾发过。
她当即端出满腹委曲跪在天子跟前,几次叩首含泪哭道:“皇上,臣妾冤枉!常日里臣妾的确与宁贵嫔打仗多些,但本日之事臣妾倒是毫不知情,内监来报时臣妾还在和贤妃、德妃说话,皇上不信,大能够问德妃和贤妃。”
“至于你!”天子仿佛瞥到了太子妃秦嬅,无端生出一股不悦之意。
“皇上!”贵嫔?我实在被他吓了一跳,忙的要推让。他可真够风雅的,给个贵嫔的位置来弥补我吗?不,我不要接管,不然听在玉郎耳中,只怕又是一根根锥心的刺儿。
我心中有些凄然:这平生入了宫墙,怕是再也难逃这风波囊括的运命了!
她飞速瞄我一眼,表示我从速领旨谢恩。但如有若无中却仿佛杂着多少不安,只是不甚较着,我亦知圣意难违,也未细想她缘何如此便跪下恭恭敬敬说道:“谢主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