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顿时拧起眉道:“不成!绝对不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图!该死烂嘴生疮的小蹄子,狂得都有褶儿,的确是多嘴狐狸精变来的,恨得我想抽她**掌!”
夏二嫂叹口气道:“过两日罢,娘明天说话也获咎了人家,这当口人家能承诺才怪呢。”
夏三姐儿道:“那你如何不给我一支儿?”
夏二嫂拧眉瞪眼,双手叉腰道:“甚么你的花儿?如许的好东西放你哪儿也是糟蹋,我先替你收着!”
香兰忙劝道:“算了算了,夏二嫂子别骂她。”
夏三姐儿顿时委曲起来,张嘴作势要哭。
薛氏和香兰对了个眼色,两人都别开脸儿,只作没闻声,往窗外看去。
金氏一惊:“几十两银子?真的假的?”
夏二嫂笑道:“我的娘,你怎的想不开?依我说,陈家要乐意,我们还巴不得呢!陈家这么阔,连糊窗都用的五色纱,那一匹抵得上一捆粗布的价儿了,你看那吃穿住用,哪一项都比我们高出两三头去。陈万全会相看古玩,谁晓得他家藏了多少好东西呢!陈家没儿子,本来那些个亲戚又都未曾来往,谁娶了香兰,如许的家业还不都归了他去?”
夏二嫂翻着白眼,暗想:“我也不晓得你这老货一朝对劲就抖起来,一上来就开罪人家呀!”脸上还赔笑道:“是我想得不全面了。”
夏二嫂哂笑道:“嗐,将来嫁出去,还不由着婆婆揉圆搓骗。如果我说,如许的生财奶奶还不如供起来,她画张画儿,就够我们百口一年的吃喝呢!”心中则暗道:“看陈家闺女是个风雅的,这么好的花儿,说给就给,今儿个是三姐儿那死丫头讨要得急了,这才翻了脸,如果今后好生哄哄,还指不定能抠出多少好东西。”
夏二嫂又数落夏三姐儿几句,方堆着笑对香兰道:“这死丫头没见过世面,mm可别活力……唉,也不幸她小小年纪的,连支铜的簪子都没用过,mm是个豪阔人,要不就送她一支罢?”
夏二嫂微微皱了眉,张了张嘴,却甚么都没说。
薛氏只觉心烦,借端让香兰去添茶,打断道:“老姐姐喝口茶再说罢。”
夏二嫂道:“都如许说呢,只是她自个儿说不会画,可我瞧着八成绩是她。”
夏二嫂拧了一把道:“现世报的东西,快给我闭嘴!”
香兰一怔,只装听不见,转而扯开话头跟夏二嫂说些旁的,夏三姐儿见香兰不理睬便有些焦急,去扯香兰袖子道:“我说了,你那些簪子钗环也都雅!”
金氏一怔,问道:“甚么意义?”
夏二嫂见夏三姐儿乖乖进了屋,方才舒一口气,走到水缸跟前,把那花儿插在本身发髻里头,左照右照,自发仙颜,哼着歌儿回屋了。
夏二嫂伸手拍了夏三姐儿两下,骂道:“死丫头!丢尽脸面了!”
夏三姐儿也不委曲了,脆生生说:“感谢陈家姐姐!”说完又眼巴巴盯着香兰头发上看。
薛氏忙笑道:“我们兰姐儿可不敢攀附,今后找个殷实刻薄的庄稼人便罢了。小夏相公今后定然是要飞黄腾达的,如何也该百里挑一的找个媳妇儿才是,我看别说是县太爷的闺女,怕是连皇上的女儿都能娶得。”
夏二嫂道:“他们家香兰本年快十六了,我们家小三儿本年十八九,你说能有甚么意义?”
夏三姐儿瞪着眼道:“她甚么意义?我都谢了她了,簪子还给不给了?”作势又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