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全前脚儿刚回到家,却传来“咚咚”砸门声,开门一瞧,只见两个如狼似虎的捕快,一把揪住陈万全便要带走,薛氏和香兰大惊,双双跑了出来,那捕快嘲笑道:“陈万全胆敢殴打朝廷命官,县太爷命收监待审!”说完推推搡搡,将陈万全带走了。
夏二嫂献策道:“哎哟喂,瞧见没,陈家昨儿个送来十两,今儿又送来五十两,的确不眨么眼。如答应不能放畴昔,这事不赔个几百两的毫不算完!”
接二连三哄劝了几句,银蝶终下了决计,二人捏定了毒计,临时不表。
薛氏一听这话,顿时晕了畴昔,香兰大惊,口中连连唤着娘亲,拿湿毛巾给薛氏擦脸,又去捻她人中。薛氏醒来握着香兰的手垂泪道:“这该如何是好,夏芸是在衙门里当官的,有道是官官相护,你爹爹怎救援得出?”
曹丽环笑道:“这就对了,我跟陈香兰也是结了天大的仇,你我一同整治阿谁贱人,你照我说得做,尽管去,保管你安然无事。”说着从袖中取出一钱银子道,“这个银子mm先拿去,买些好吃好喝的压惊。”
却说陈万全将夏芸送回家里,夏家天然不依不饶,陈万全封了十两银子赔罪,又送了些鸡鸭肉来,那夏芸亦心中有愧,也便不非常究查,唯有金氏和夏二嫂哭天抢地,恨骂不断,一叠声让陈家再赔银子来。
宿世她在临刑前见亲人最后一面也是这般凄然,祖父爹娘身上具是斑斑血迹,因受刑之故,祖父的十根指头全都断了,趴在腥臭潮湿的牢内,她爹爹戴着桎梏,连腰都挺不直,脸儿上却挂着笑,安抚她莫哭。现在那人却换成了陈万全。
却说陈家母女归了家,等了半日却没见放人返来,香兰到衙门探听,却得知夏家并未撤了状子,她们母女再去夏家扣问,金氏并夏二嫂只堵着门漫骂,连见夏芸一面都不成了。
薛氏觉着有理,第二日便亲身封了五十两银子,同香兰一道,低声下气去夏家恳求。金氏、夏二嫂并银蝶恶声恶气骂了一回,非要香兰叩首赔罪。香兰咬紧了牙关,径直走到夏芸屋里,对着床上磕了三个头道:“夏相公,我给你赔不是。我爹当日伤你也是失手,我们一家认赔,何必让衙役将我爹拘了去。”说罢将那封五十两银子递了上去。
银蝶仍然游移,曹丽环嘲笑道:“mm怎这般缩手缩脚,我可记取你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你一家子都让香兰整治得如许惨,倒能容忍她现在好吃好喝作威作福?不把她搅合得家破人亡,你咽得下这口气?”
银蝶咬牙道:“瞎了她的心!勾引这个又勾引阿谁的狐媚子……表女人有所不知,这香兰本让大*奶发卖出去了,却不知得了如何的造化,百口脱了籍不说,还转眼敷裕起来,买房置地,竟然成了有头脸的人家,那小妖精先前就是兴得不可的,现在还了得,我若不将她整治了,今后怎有出头之日?”
银蝶骇了一跳,怕道:“这……这能成?我可不敢。”
她心性刚毅,当下捏定了主张便起家往外走,刚到缧绁门口,还将来及跟狱卒说话,便瞧见有个妇人,一头的珠翠,身穿藕丝对襟衫,绿各处金掏袖,桃红挑线镶边裙儿,摇着一柄扇子,摇摇的走了过来。香兰定睛一瞧,只见此人恰是曹丽环。rs
香兰心中也是焦心难安,免不得做出平静模样,口中安抚薛氏道:“娘安放心,我这就去缧绁里看望爹爹,贿赂狱卒,总好让他好过些,再做图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