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染忙道:“都按大爷的意义,出门时再派个媳妇,跟老妈子和小丫头坐背面马车,香兰女人跟春菱坐前头的,再有六个跟车的,都是办老了事的。”
春菱见林锦楼表情好,便凑趣儿道:“多亏大爷提点了,可见大爷是体贴女人的,连一盒点心都想到了,女人还常常跟我说大爷待她好。”说着在背面悄悄碰了碰香兰。
这动静早就引得周遭邻居纷繁出来观瞧,何如看不见黑布内的风景,可单瞧那两辆马车便是气度不凡,再见陈家门口两边各站一名配着腰刀,穿戴武服,威风凛冽的兵士,便愈发震惊,群情纷繁道:“这陈家常日瞧着也平常,本日来的是谁?竟如许大的场面,再拿个锣鼓开道,就能赶上县太老爷出巡了。”
方才香兰一番话,本就说得陈万全有些讪讪的,一听薛氏这般说,愈发恼羞成怒,跳起来道:“我说这些有哪句话不对了?现在她是翅膀硬了,觉得本身做奶奶风景了就敢顶撞她老子!”口中骂骂咧咧,想大声嚷嚷,又怕外头跟来的下人们闻声,只得强行忍住,适口中仍小声谩骂不止。
春菱便亲身挑了一套杏黄折枝玉兰刺绣绸缎的袄儿,娇绿盘金彩的棉绫裙子,香兰只得换上。小鹃又挑了几支金钗和珍珠翠钿,重新给香兰梳了头,方才作罢。
吃紧忙忙清算妥了,林锦楼便返来,见香兰一身穿戴,略点了点头,命摆饭,和香兰一同吃了,见她魂不守舍的,只吃了一碗粥,便用手巾擦了擦嘴,把书染唤出去问道:“香兰归去的事备得如何了?”
陈万全却满面红光,哈哈大笑道:“闺女,我一看就晓得你在林家过得好,瞧你这一身穿戴,只怕宫里的娘娘也就如许了罢?再瞧你今儿返来的场面,嚯,竟然有官兵护送着来,六个侍从外加贴身丫头,老妈子,媳妇子,小丫头子,我的个亲娘老子玉皇大帝,就算县太爷夫人出门,也不必然有你面子呢!”说着又忍不住哈哈笑起来,洋洋得意,只觉腰杆子又硬了两分,点头晃脑道:“不错,不错,谁能想到,我竟然成了林家大爷的老丈人,我看今后谁还敢来惹我!”
“这你有所不知了罢?传闻陈老头的女人给大官当了小妾,保不齐就是他女人返来了。”
薛氏恨得瞪了陈万全一眼,便追了出去。
话说第二天一早,林锦楼天不亮便去练武,香兰待他一走,就迫不及待的梳洗打扮清算东西想要家去。她翻开箱笼,把给薛氏做的绣花鞋取出来包好,常日里画的画也拣了几幅带着,另有两三套换洗衣裳。这厢春菱已亲身备了一只箱子,放了香兰平常惯用之物,衣裳、金饰、文具镜匣等满满铛铛一箱子,又筹措小丫头子清算被褥铺盖。
一起回到陈家,在巷口,就遥遥瞥见有个小厮抻着脖子站着,见马车到了,立即转回身往里报信。车驶到陈家门前愣住,跟车的六个长随立时一拥而上,身子面向外,拿了一块大黑布,手里擎着展开,将门前围个严丝合缝,背面马车上的婆子、媳妇儿并小丫头子也赶紧下车,来到近前簇拥着,吉利将帘子挑开,放了上马凳,春菱先上马车,鄙人首扶着香兰出来。
春菱正在跟小丫头子在东配房里清算东西,见香兰进屋,神采含怒,不由吃了一惊,香兰道:“你们先出去。”春菱也不敢问,只好领着人关门去了中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