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搂了香兰道:“你再不甘心又能如何?只恨你爹娘没本领罢!”
香兰道:“这本就是给我的东西,我拿出来也没甚么不当,只是让林锦楼晓得我暗里里攒钱便不好了。今后不管是甚么出息,多些银子傍身总无错处。”又从箱子里把这些光阴画的几幅画拿出来交给薛氏,让她找陈万全卖掉,道:“卖得的银子,娘要一半出来,就说是我要的,在林府里总要高低办理,手头不宽广恐招人嘲笑。那银子娘替我攒着,攒够了数就熔了做成锭子,找个处所藏起来,我自有主张。”
香兰道:“我母亲至今无子,想再生一胎,不知大夫看是否使得?”
香兰握了握薛氏的手,命刘婆子给褚大夫端茶以后出去守在外头,也将手上盖了帕子伸出去,请褚大夫诊脉。
香兰定定的看着薛氏,道:“我也想过,做女人的一辈子也就如此,何况林家财局势大,不如就顺势而为,将他奉迎了,趁着他还在新奇头上,生个一子半女,即便今后失了宠,也能寻个安宁。可我不甘心,娘,我真不甘心,我咬牙挺过这么多艰苦,不是为着过如许日子的!”
褚大夫道:“如本年青,保养还不难,只需吃人参、当归、黄芪、白术、茯苓等配的药丸子,活络经血,养心安神,太太虽身子亏,可喜不是虚不受补,这般保养下去,过个一年半载的便无事了。”说完出去,坐在外头,提笔开端写方剂。
春菱当下便收了轻视之心,暗道:“传闻香兰一家脱了籍便买了这宅子,可知不是受大爷的恩德,看来陈家是真的有些积储,香兰长得丰度都好,聘个殷实地主家做大*奶都使得,大爷如果好脾气性子,晓得疼人还使得,可花名在外,又霸道,怪道香兰不肯进林家了。”想了一回,打起精力批示婆子和丫头们清算去清算屋子。
“兰姐儿,你这是……”
香兰内心长叹,到底是一家子的亲父女,方才那点不快也便烟消云散了,见陈万全的腰腿已好得七七八八,走路虽还要拄拐,但已无大碍,也不由松了口气。
香兰靠在薛氏的怀里垂泪,未几久便擦了擦眼睛,坐起来道:“我偏不信,先前多难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就不能找了体例离了林家。”
香兰也不答话,从带来的箱子里取出一只各处金锦缎做的锦囊,翻开后往床上抖落,从中掉出十几件金银金饰,有戒指、簪子、镯子等,都是款式浅显的。香兰道:“房里虽有银子,但春菱管着,都有定命,只要这几样金饰,模样平常些,我悄悄扣下来,未登记造册,娘悄悄拿去,找人溶了铸成锭子,藏起来别让我爹晓得。”
薛氏一惊,问道:“你想如何?”
这句话顿时哄得薛氏笑得合不拢嘴,道:“我们兰姐儿生得比我俊多了,小时候没瞧出特别,越大才越都雅……”
薛氏再想问香兰几句,但又恐刺着她悲伤之处,也只好住了嘴。只陪她说些闲话,内心却悄悄担忧。
春菱走上前,满脸挂着笑道:“我们都在这儿,怎能让太太跟着忙呢,尽管把活计交给我们便是了,女人可贵返来一趟,太太还是多跟她说说话儿罢。”又赞薛氏道:“女人长得鲜花儿一样的,我们本来觉得是仙女儿托生的,现在见了太太才算找着了根儿,我们女人的眉眼儿五官竟和太太是一个模型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