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嗯”了一声。
林锦楼哼一声道:“瞧你那财迷样儿,琴算爷买的,转头给你爹银子总成了罢?”
香兰身上一僵,又悄悄把手抽返来。林锦楼脸上有些不悦。陈万全堆着笑,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大爷坐上吃,我跟兰姐儿她娘在这头小桌儿上吃便是了。”
林锦楼懒洋洋的看了香兰一眼,道:“放几子上罢。”
林锦楼也不说话,仍去剥她衣裳,香兰手忙脚乱也不敌林锦楼力大,三两下被剥得只剩了肚兜,林锦楼却将她揽了,懒洋洋说了声:“睡了。”
林锦楼道:“上联不错,下联有些悲了。”
香兰只好畴昔,林锦楼让她吹了灯,将幔帐从银钩上取下,便拽她上床来,跟他一处躺着。林锦楼见香兰仍穿戴水田褂子,便伸手去脱她衣裳。
香兰安抚了爹娘,本要硬着头皮进屋,刚走到门口便闻声屋里“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不由缩了脖子,轻手重脚走到窗前去屋里看了两眼,不敢再出来了。
香兰道:“就是些家常话,谁还特地记取。”又道:“都折腾到这个时候了,大爷早些睡罢。”说完走到床前,重新铺了褥子,将本身的被拿给林锦楼盖,又取了个桂花香饼儿,扑灭了放到莲花鼎里,仍把罩子盖好,又将茶碗推了推道:“大爷要热水洗漱么?”
香兰便将茶摆在几子上,林锦楼长臂一伸,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到床边道:“坐这儿。”香兰坐下来,忍不住问道:“半夜半夜的,你如何来了?”
林锦楼眼风一扫,忽见那几册书底下似是压着一把扇子,拿出来展开一瞧,只见扇面上画了一汪碧水并一座远山,意境极佳,扇子落款处写了宋奕飞三个字,并又一方长圆形的印。rs
香兰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半晌才听身后林锦楼呼吸绵长,她瞪着帐子看了好半晌,固然再进林家也有了些光阴了,可她只要跟他相处便如锋芒在背,浑身不安闲。她愣了好半晌,方才合了眼渐渐睡着了。
林锦楼道:“在家洗过了。”看碟子里有块桂花糕,显是新蒸的,便拈了一块吃,用香兰的牙粉擦了牙,把茶端来漱口。
“床上窄,我在榻上睡就好……”
林锦楼长长吐了口气,心道这小妮子就是别扭,从床上起来在房里转了一圈儿,又到书案跟前,一一看过桌上的文房四宝,又翻看书架子上的书。
未几时,林锦楼便到了,香兰跟在他背面,厅里鸦雀无声,林锦楼先坐了下来,看陈氏佳耦还在一旁站着,便对香兰笑道:“如何还不让你爹娘坐下来。”说着去拉香兰的手。
香兰恐怕他起了兴儿,忙央告道:“这是我家里,大爷开恩罢。”
香兰心道:“你只会喜好甚么‘软玉温香抱满怀,春至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之类的yin词艳曲,那里会评清雅些的。”也不接话,想把手抽返来,可林锦楼握得紧,便只好随他去。
香兰不安闲的微微挪了挪身子,小声道:“没甚么。”
林锦楼可惜的摇了点头:“啧啧,你那小手儿指头长,学这个正恰好,琴也甭卖别人了,转头带归去,请个徒弟教你弹。”
香兰吓了一跳,忙按住林锦楼的手道:“大爷,早晨冷,我穿戴衣裳睡。”又小声央告道:“这是在我家里,不好要水……”说完脸已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