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姑道:“我看她也不像个好的。我传闻大爷纳了新人儿,一来这院子就想先去拜访的,没推测小丫头堵在门口都没让进,甭说一口热茶了,连脸面都未曾给我,我的如来佛祖玉皇大帝,除了太太,还没有这么大架子的呢!”
鸾儿想了想道:“比来我身边儿小人当道,忒不承平,还是多舍些,还求神仙向天人们多说些好话。”说罢命寸心拿钥匙来,翻开炕头箱子的锁,从箱底摸出一只锦囊,从中摸出一块二两的碎银,交给崔道姑。崔道姑忙道:“无量佛,女人大仁大义了!”
崔道姑道:“‘教’这个字不敢当,只是看女人白受窝囊气内心头不平罢了。只是帮女人一回,也是操心熬力的……也许还要折损我十年道行,五年阳寿哩!”
鸾儿笑道:“仙姑如果为我经心力,我天然不会虐待你。等我当了姨奶奶,再生了儿子,今后林家偌大师业怎也要有我们母子一份儿,千万忘不了仙姑的好处,记一辈子的,就算现在,也虐待不了您。”说着又翻开箱子,从里头拿出一个红绸子裹着的包,翻开一瞧,只见是一副金镶红珊瑚的耳坠子,并一条珊瑚坠子的金项链,黄澄澄的直晃人眼目。
崔道姑连声感喟,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比出剑指,从袖中取出一卷黄纸钱,在鸾儿脑袋上绕了两个圈儿,拿到外头焚化,再进屋里道:“方才给女人祛了祛倒霉和病气,睡一觉便好了。女人这也是流年倒霉,有灾星照命,这才身子骨衰弱,且犯了小人,有口舌之争,上半年另有几步好运,到下半年龄事不顺心随便,易有无妄之灾。”
香兰天然是不想去,可又怕林锦楼晓得又不欢畅,没个安生日子。便等了好久,方才清算了一番畴昔了。此时秦氏早已听累了戏,扶着丫头归去了,二太太王氏坐在正当中,左边坐着林东绫,右边坐着林东绣,林锦园拿了个木头做的大刀跑来跑去,几个婆子慌镇静张在中间护着,王氏唤了几声:“好孩子,快过来,我给你剥螃蟹肉吃。”林锦园也跟没闻声似的,持续疯跑,比台上唱戏还热烈。
崔道姑咂着嘴不说话,半晌道:“这点银籽实在不敷,可我看女人也是个实心人,我们娘俩儿是悠长的友情,如许,女人给我写个欠条,也好今后有个凭据。”
鸾儿长叹一声道:“也就只能如此了,不然还能如何样呢。”
鸾儿本不想再说,但崔道姑问起来,内心的愤激便收不住了,嘲笑一声道:“除了她另有谁,人家但是隧道的仙女儿,自从大爷得了这一名,别人都看得跟粪土似的。不过面庞儿俏些,描述缩手缩脚,小家子烂气,哪一点上得了高台盘!”
鸾儿一听这话有谱儿,不由怦然心动,忙亲手给崔道姑添满了茶,道:“仙姑走南闯北,也进过很多大户人家,定是有经历有眼界的。我跟仙姑夙来投缘,说话都能说到一处去,现在碰到如许难的事,还求仙姑教我。”
鸾儿身子微倾,孔殷道:“那神仙说说,这有甚么化解之道么?”
崔道姑道:“有道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以色事人没有悠长的,过些日子,大爷新奇头一过,就会想起女人的好了。”
崔道姑笑道:“女人说这个话做甚么,目睹楼大爷年纪悄悄就是三品官儿了,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女人是妥妥的朱紫命,将来再得个贵子,一辈子的福是享不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