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楼顿时恼了,伸手去拍香兰的脸,两手夹着她胳膊道:“你他妈说谁呢!”
这一脚踹得不轻,小鹃吓得缩在门外,不敢再出去。
小鹃听了这话,眼里便含了泪,哽咽道:“我没事,我能吃能睡的,挨了踢顶多青紫上两天就好了,再说我躲得快,那一下没踢实在……奶奶,你可得珍惜你自个儿,你瞧瞧你,都成甚么样儿了……这脸,另有这手……你这手还得捏笔划画儿呢。”
林锦楼“噌”一下站了起来,“啪”一声茗碗摔在地上,怒到手都抖了起来,扬手便给了香兰一记耳光。
小鹃怯怯的点点头,旋即又摇点头道:“恐怕醒酒汤里的药材跟奶奶待会儿要吃的药有相冲,就没敢多喂。”
小鹃不敢再看林锦楼神采,忙不迭取痰盂奉到香兰跟前。吃紧忙忙出去,幸而茶水间炉子上温着半壶水,便兑了些凉水端出去,林锦楼伸手畴昔便将那盆水端过来,劈脸盖脸浇在香兰身上,咬牙切齿道:“爷让你好生复苏复苏,让你不识汲引!”
林锦楼烦躁的挠挠头,喝道:“滚!外头呆着去!”
小鹃正在门口守着呢,赶快又重新打了水出去,将香兰掌心的碎片尽数用簪子挑出去,用净水冲了。因他是行伍中人,身边常备跌打毁伤等药物,比外头平常的高超不知多少倍,当下帮香兰敷上,问鲁家要了洁净的棉布带子把伤处裹了。
林锦楼满腹的火气没处发,一脚踹在小鹃身上,吼道:“滚出去!滚!”
小鹃端了醒酒汤来,勉强喂了两勺,从柜里抱出一床薄薄的杏花被,盖在香兰身上,一面命小丫环把药从小炉上端下来,等香兰醒了热一热再喝。
香兰浑身淋了个湿透,呕得愈发难过,小鹃吓坏了,跪在地上哭着求林锦楼道:“大爷息怒,奶奶是吃多了酒才说昏话,她……”她怕得编不下去,头如捣蒜,磕一个头便说一句:“大爷息怒,大爷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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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楼连声嘲笑,起家道:“行,你长本事了,敢给爷脸子看。”起家到一旁将脏污的衣裳脱了。
小鹃正出去献茶,听了这话骇了一跳,几乎把茗碗打碎在地上。
小鹃帮香兰重新换了洁净衣裳,头发还湿漉漉的,就重新梳了个简简朴单的髻,底下编了一根辫子,余下的金饰一并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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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疼得神采发白,却咬着嘴唇没吭一声,酒意也醒了大半,只含着泪坐在床上。
林锦楼死死盯着香兰,拳头攥得吱嘎直响,恨不得一掌就打死她,他气得想吐血,想打她,手高举起来又放下,最后拎起香兰的衣衿,咬牙切齿道:“不奇怪?爷就偏把你留在身边当小老婆,看你每天难受每天哭!”
小鹃一向躲在门口心惊胆战的偷听,想着万一林锦楼恼起来本身好去救香兰的驾,这一遭闻声林锦楼吼,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只见香兰趴在床边,已经吐了一地,还在不竭呕着,林锦楼气得头上仿佛都要冒了烟,抖动手指着香兰,口中恨恨骂道:“酒后吐真言,好得很好得很,你端的对得起我!”
香兰喝了茶,用了半碗粥,头还是发沉,小鹃拿凉毛巾给她敷脸,香兰握住她的手道:“方才你挨了一脚,踢在哪儿了,重不重?”
香兰冒死挣扎,茶水撒了一身一床,呛得狠恶咳嗽。几近喘气不能。她朦昏黄胧的看着林锦楼的脸。心中的委曲和恨意几欲破胸而出,指着林锦楼大声道:“我是甚么德行?我陈香兰行得端做得正,活了两辈子都清明净白,挺直了腰杆做人。是你!硬压弯我的腰,按着我的头,要我从今今后奴颜婢膝活着,哭不能哭,笑不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