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声谈笑声,只见灵清、雪凝两个,手里拿着瓶儿从不远处走过来,忙将荷包一拢藏在袖内,待人走了,又将那荷包取出来看了又看,暗道:“先前看别传别史,才子才子皆是因荷包、玉佩、香囊、帕子小物私定毕生。想不到楚公子也是这等知情识相的风雅之人。他是个爷们家,又是我大伯子老友,想来也是倾慕于我却不好开口,只能用荷包传情了。我那香包显是让他拾了,罢了,这平生既无缘,我那香包就当送他,以偿他相思之情。”一面想一面感慨,俄而吟一句“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穷似侬愁”,俄而又吟一句“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四周张望寻了一遭,也未瞧见楚大鹏身影,心中不免绝望,便拿着那荷包摇摇的去了。
桂圆笑嘻嘻道:“你比我年事小,不叫你mm,莫非叫你姐姐?我昨儿上街得了好些别致的玩意儿,你叫我两声‘好哥哥’,我就给你看。”
楚大鹏翻翻眼道:“你这心机能用在读书办差上,你家老爷子得给祖宗八辈烧高香去。”摇点头便走了。
桂圆忙跟着画扇往里走,口中道:“好mm,几日不见,你又变都雅了。”
桂圆心道:“一幅破纸就要卖十两,冤大头才买呢。”口中却连连答允,双手将那锦筒接了过来。香兰命小鹃拿了二两银子与桂圆裱画,又抓了一大把钱并一碟子果子糕饼与他。
谢域乜斜着眼看着刘小川道:“你又憋甚么坏呢”
林锦楼一听便来了兴趣:“拿来给爷瞧瞧。”
香兰道:“有个差事着你去办,你把这两幅书画拿了去,先去裱一裱,再寻个文房四宝铺子代卖,一幅起码十两银子,多卖的钱便归掌柜,此事不敷与旁人说,这一遭你办好了,我好好赏你。”
小鹃将那锦筒递上前。
至门前,可巧林锦楼从外返来,桂圆赶紧闪至一旁,屏声静气,哈腰施礼,林锦楼迈步出去,眼角扫上桂圆,便问道:“怀里抱着甚么呢?”
香兰轻声道:“这里银子再多也不是我的,本技艺里有银子才结壮……”
桂圆忙把锦筒呈上前,林锦楼翻开盖子,只见内里整整齐齐卷着两幅尚未裱好的画儿,抽出一张,只见上画深宅天井,墙角栽一丛牡丹,有个梳着双髻的丫环手里拿着扇在院中扑胡蝶,清丽淡雅,极其逼真,画儿的落款写着“兰香居士”。林锦楼又抽出一张,只见上画一只黑猫,卧在一面绣屏边,双目炯炯有神,栩栩如生,落款仍写“兰香居士”四个字。
楚大鹏推了刘小川一把道:“别胡说八道。”把香包抢过来,定睛看了看,指着道,“瞧,系在腰带上这头的扣儿坏了,香包才遗下来的。”
谢域本也是想看热烈的,听刘小川这般一说,立时也来了精力,悄悄把那荷包扔在游廊上。
刘小川嘟囔道:“甚么呀,甚么呀,小爷就那么一说。”又低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谢域虚指着刘小川笑了起来,又游移道:“这......不大好罢......这要让楚老四晓得......”
画扇道:“是奶奶叫你。”
话说谭氏回了房,换衣裳时,丫环绿萝道:“二奶奶,今儿凌晨佩出去的香包怎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