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蓉在她腮上拧了一把道:“我这内心一径儿光想着你,哪还能容得下别人。”举起杯喂谭露华饮了,搂住便亲嘴,二人拥成一团,难明难分,当下便倒在床上云雨起来。
香兰神采发白,眼里已有了泪意,她扭头一看,只见林锦楼正在哼哼嘲笑,只是这笑容太可怖,几近要咬牙切齿。
一时云消雨散,谭露华长长叹了口气道:“多迟早你我二人每天在一处就好了。”
雪凝从未见过林锦楼如此乌青着脸,吓得双膝发软,忙不迭退了出去。
雪聆听到动静仓猝走出去,林锦楼指着她鼻子骂道:“滚!谁让你出去的?没眼色的东西!”
戴蓉只觉谭露华疯了,可听了她这话,内心不由连连叫苦,口中道:“好,只是此事要从长计议......”
正在这个当儿,只听门口有人喝道:“好yin妇!偷贼养汉!本来把我儿子的银子全都补助这小白脸了!”只听“咣”一声,大门被踢开,尹姨娘手里举着一根捅炉子的火叉,气得浑身乱颤,双目赤红,冲进屋便朝床上乱捅。
即使戴蓉待谭露华有几分至心,此时也消磨得不剩几丝了,可少不得又赔谨慎,摸索道:“你的意义是......”
林锦楼生机时如同一只困兽,此时甚么事理都讲不清,时至本日,香兰仍不敢瞧他大怒的模样,悄悄今后退去,林锦楼伸手将她揪到跟前,道:“问你呢?是不是想求爷成全你当那小子的小老婆?”
这番话正正戳中戴蓉苦衷,戴蓉赔笑道:“如何会?如何会?我待你甚么心,你还不明白?”说着去抓谭露华的手,只觉她手冰冷入骨,颤抖如秋叶普通。
这四个字压在贰心上,几近让他接受不能。他手一挥,直将香兰手中那盏茶打翻,杯子摔在地上“哗啦啦”一阵响。
谭、戴二人大惊,谭露华尖叫不迭,拥着被连连躲闪,戴蓉浑身光溜溜翻下床去,抓了衣裳便要跑,又被尹姨娘用火叉打回床上,只听她口中“贱人、yin妇”恨骂不断。本来这尹姨娘早晨起夜,想着这两日林锦轩身上不利落,内心念叨着便往林锦轩屋里来看,却见谭露华不在,彩凤语焉不详,支支吾吾,三言两语哄她出来,尹姨娘心中便起了疑,恰探头往外一瞧,只见皓月当空,直映着雪地上有一行鞋印字。尹姨娘早与谭露华反面,疑她半夜与下人做下肮脏,遂抄起一柄火叉悄悄顺着鞋印出去,在窗根听到他二人说话,更是心头冒火,不管不顾冲了出去。
林锦楼把手巾从脸上拿开,眯着眼瞧着香兰道:“如何着?窑姐儿抱爷的腿你瞧不惯,你朝老袁探听你老相好的下落这就高贵了?”
戴蓉道:“等你那死鬼老公死了就是了。”
谭露华顿时神采通红,道:“人家辛辛苦苦,扣吃扣穿攒下来的,你还嫌少......这是我做冬衣的银子,若不是陈香兰送我一件貂鼠的,我这一冬都无御寒的新衣裳穿......你都问我要了几次银子了?一回说做买卖赔了没银子,借了印子钱,怕事情鼓吹出去误你出息;一回又说要化银子捐官;这一遭说本身因打人惹上官非,我林林总总给了你将要一百两,连嫁奁都要贴出来了......”一行说一行气得直哭,内心虽恨,却不敢说重话,恐怕触怒戴蓉,令他再也不来了。要说这谭露华也端的儿唯戴蓉一人是命,先前戴蓉尚给谭露华送些销金帕子、鸳鸯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儿,厥后戴蓉垂垂生厌,找了新乐子,要将谭露华抛在脑后。谭露华连哭带闹又威胁一回,又常送戴蓉衣衫器具,补助银两,戴蓉方才热络上来,蜜语甘言,海誓山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