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吓了一跳:“你把她带来何为?再让人瞧见。我们对外都已说她死了,丧事都办了!”

王氏哭道:“老爷只听她的,我在他眼里连下人都不如,哭也是错,笑也是错,一句说不对心机了便又打又骂,我都想抹脖子洁净。”

香兰奇道:“传闻甚么?”

香兰口里应着,心机却早已转到《兰香居士传》上去了。

李妙之笑道:“赶明儿个我打发人搜一套给你瞧瞧,甚么‘薰风投晚,昊天星繁,争奈美女不相见’词句雅得紧,不似贩子之辈作出来的......传闻你做得一手好画儿,赶明儿个得闲儿送我两幅可好?”

王氏小声道:“我把绫姐儿带来了。”

秦氏道:“何事?”

秦氏忙迎上前,握着王氏的手惊道:“我的好妹子,这才几个月工夫,如何就成这个模样了?是不是身上添了甚么弊端?”

秦氏内心对林东绫已是讨厌已极,可看着王氏蕉萃的脸儿,统统口边的话皆化为一声长叹,悄悄点了点头。

秦氏拍着王氏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莫哭了,人都带来了,现在安设在哪儿呢?”

香兰一时怔住。

大家都知林锦楼脾脾气难服侍,传闻他极宠的爱妾为人软和宽柔,便有内眷来同香兰套近乎,都是四五品的诰命夫人,论年纪都当得香兰的母亲、祖母,竟如沐东风的同香兰论起姊妹来,香兰想起当日做奴婢时周遭皆是一张张嫌弃的冷脸,现在都是一张张捧着的笑容,这世态炎凉倒端的儿让人唏嘘。

谁知没过几日,林长政还未到,林长敏却携着家眷到了。本来这林长敏内心也有算盘,这些光阴,有一伙江上匪寇趁林锦楼上京便打通苏媚如牵线与林长敏了解,各式贿赂。林长敏便仗着乃林锦楼的二叔,又是官身,私运贩货也好,睁一眼闭一眼纵任海匪杀人放火也罢,赚了大笔的银子。现在目睹着林锦楼病愈将要回金陵,今后漕运不好插手,不由沉闷。苏媚如便出主张道:“现在林家之势如丽日中天,不如你也去京中好生追求一番,提一级巡漕的批示使,今后再如何,岂不是名正言顺了?”林长敏深觉得然,笑对苏媚如说:“我的卿卿,你真是我的军事了。”遂上京而来。

李妙之讶道:“你不晓得?现在外头有一部《兰香居士传》,一共十八折,平话的,有唱戏的,都在演这个呢。打从你在林家救过二姑奶奶,遭嫉发卖,捐躯救父,夜宿山寺仁义护主,直至在密林里救了大堂哥,戏里书里一行行都有呢。”

王氏眼泪又滴下来:“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难不成绩让她一辈子住庄子上,到头来找个庄稼汉过日子?纵她有错处,可大嫂,你也是当娘的人,该知后代是娘的心头肉,我如何忍心呢?来之前我去庄子看她,她满眼里都是泪儿,不幸巴巴拽着我袖子,千丁宁万叮嘱让我快些返来,莫把她给忘了,我......我......腌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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