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笑了起来。秦氏冒充笑了两声,用帕子擦了擦嘴;香兰低头不语;林东绮两眼只盯在戏台子上;林东绣连连嘲笑;苏媚如磕着瓜子,随口将一嘴瓜子皮啐在地上。
秦氏传闻,心下一沉,暗道:“坏了,都是家里后代,鼓吹出去此性命、这脸面,要也不要?”赶紧直起家子,膝行几步,含着泪道:“还请老太爷、老太慨气怒,东宫赏的东西没了,我也不敢辩白这是家里人拿的还是旁的下人手脚不洁净,但此中另有些请老太爷听上一听:一则,许是那东西并未放在床褥底下,或是锁在甚么匣子里忘了也未可知,如果以冤枉了谁,也让人寒心;二则,现在是从速找东西单个悄悄的问,大庭广众之下,谁有这个脸认下来呢?三则,那东西找得返来便罢,倘若找不返来,老太爷、老太太也该放宽解,细心保养身材才是。”
林昭祥道:“此乃太子敬爱之物,现在赐给林家是给了天大的颜面,现在你们老太太身上总不好,我把这佛珠与她戴,也沾一沾太子的福德。既如此,拿出来罢。”
林锦园抹眼泪道:“凌晨我在花厅里屋跟老太太用饭,瞧着老太太把手钏儿用帕子包好放在大炕的床褥上面,我翻出来玩正巧三哥一早存候,带我出去采买些利用的东西,我把佛珠放在荷包里,转了一圈儿返来,一摸腰间,才发觉没了......我跟大哥哥说好了,让他到外头给我寻一串一样的,早晨再跟老太太说手钏儿丢了的事,让她先给我遮挡一二,没猜想今儿个老太爷就问起来,这该如何办?”他急得直顿脚,又一行掉泪。
林老太太笑道:“瞧我,都忘了同你说了。”拉着姜曦云的手道:“这是曦丫头。”
世人听了这话又轰然笑起来。
林昭祥一瞧,只见有一双鞋并一见披风。那披风上绣了一尾游鱼,活矫捷现。栩栩如生,林昭祥笑道:“你当初可吃了林家很多的鱼,现在绣这一尾,只怕也补不返来罢?”
一时,姜曦云命丫环取来两色针线。殷勤递上前道:“这是我贡献老祖宗的针线,老祖宗别嫌技术糙。”
香兰叹一声,用帕子将林锦园脸上的泪擦了,牵着他回了花厅。
只听林老太太道:“趁着大师都在,不如把太子赐的手钏儿拿出来请大师见地见地。”
姜曦云往林老太太身后缩了缩。满面娇憨道:“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人家现在早该了不馋嘴了。老祖宗真会打趣人......”
林东绮不由再上面踢了她一脚,往林昭祥处努了努嘴,抬高声音道:“你小声些,别叫人闻声了”。
世人纷繁落座。这工夫,林东纨已控身上前,赶着问道:“祖父来了,问祖父万福金安,祖父身子可好了?前几日传闻祖父病了,孙女就放心不下,竟日里求神拜佛,祈求祖父福寿安康,今儿个瞧见祖父气色更加好了,想来身子也无大恙,孙女这才放下一颗心,赶明儿个得去观音寺还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