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坐在榻上问:“甚么信儿?”
琉杯道:“单是给香兰女人一小我的。”
香兰实在早已累坏了,眼皮子打斗,何如林锦楼谈兴正浓,只好没话找话说:“我在想大老爷有四个教书先生和一个陪读,不晓得大爷当年有几个先生。”
林锦楼益发羞恼了,道:“好哇,你敢笑我!”伸手去香兰腋下呵她痒。香兰不由呵痒,咯咯笑着倒在榻上,说:“大爷,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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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杯感慨道:“也就两三年前,香兰刚进府的时候,就是个轻荏弱弱的小丫环,受曹丽环凌辱叱骂的事还在我面前呢,啧啧啧,想不到想不到,她竟有这个造化。”
林锦楼又往前欺一步:“我如何?”说着伸指悄悄扒开林长敏的手,神采阴寒下来,“方才在外头是给二叔留颜面,我不在金陵这些日子,你在江上做了甚么活动本身内心清楚。”
林长敏大怒,伸手指道:“你!”
林长敏额上的青筋都绷了出来。恼得胸口不住起伏,脸上涨得黑紫。这些日子林长敏在金陵捞足了银子,又人前人后的风景,举手投足皆受人恭敬着。脚下发飘,对林锦楼虽有畏敬。可心气儿到底分歧了。本日一遭,他方才想起来,林锦楼甚么人?*岁上就敢跟父亲抡刀叫板的主儿,莫非还能怕他一个二叔?此人原不过是一头嗷嗷叫的幼虎。现在早已成了气候,一亮獠牙便令人惊碎胆魄。
香兰不由去看林锦楼的脸,却听林锦楼又说一句:“你这些年淌得泪儿太多了,现在即便是笑我,我内心也欢乐的。”
钱妈妈含着泪跪在门口。道:“老奴晓得老爷内心头愤怒,可太太本就身上不好。方才昏了,这会子还没醒。老爷硬要寻太太,我也不敢拦着,只是老爷还要看在三爷份上。给太太好歹留两分颜面......”说毕不由用袖子遮脸大哭起来。
林锦楼低声说:“三mm给丢了。”
林锦楼笑道:“劳烦你跑一趟。”命人厚厚赏了。
林锦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走到林长敏跟前,举目看着屋里的安排,道:“二叔,这屋里就你我二人,无妨说几句亮堂话儿。”低头盯着林长敏的双目:“你觉得你犯的那些事我不晓得?这世上都没不通风的墙,更勿论你是在我地盘上作妖,起先京里混乱,又赶上多事之秋,我又伤了一场。想着二叔明白见好就收就未曾捅破这层窗户纸。现在未用军法处治,已是看在一家人的颜面上。”
这话显见是冲着宋柯去的,香兰本已半梦半醒,听了这话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一提这个,林锦楼立即对劲洋洋道:“唔,四个先生教书,另有四个六扇门里的技艺妙手传授工夫。当年吃了多少苦,硬忍着没叫一声累,没喊一声疼。大家都瞧我光鲜,谁晓得要想人前权贵,就得人后享福。”顿了顿又道,“我这是文武双全,那些平常只晓得吟风弄月耍笔杆子的小白脸底子不可,晓得么?底子不可!”
林锦楼道:“二婶做事颠三倒四,不分轻重,竟把绫姐儿阿谁肇事精带都城来,偷偷放在家里北边建的小庙里养着,今儿二婶受了苏姨娘一场气,那丫头传闻了便来出头,踢了苏姨娘的肚子。让二叔拿着刀追,从角门跑出去便没了影儿。我打发亲兵出去找了好几遭,九城兵马司那边也通了气,这事还不能张扬,只能悄悄的,可至今杳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