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丝内心痛快,脸上却做了仓促之色道:“三女人别惹是非罢,是大爷房里的事,您一个女人家如何好插手管?”
香兰心道:“这糕是我细心做的,断不会有甚么脏东西,定是林东绫听了芳丝调拨,随便找茬来寻我的倒霉了。可现在我再不是林家的丫头,还想似本来那般对我呼来喝去,她们倒是打错了算盘。”将手里的抹布丢到桌上,取出帕子抹了抹脸,忽神采一沉,厉声道:“女人这是做甚么?大喊小叫的冲出去发兵问罪,好似旁人不晓得林家蜜斯从内宅奔到前院儿似的。这书房是甚么处所?现在大爷便睡在这里,且非论这糕饼如何,我先问问女人,如此畴前院奔到二门,又一头扎进男人的卧房里,女人的端方上哪儿去了?”
香兰淡淡道:“是女人先不顾林家的面子在先,我方才说那两句是为了我们宋家的面子。莫非林家的蜜斯们都觉着我们是好欺负的?”说着扭过甚,目光灼灼的看着林东绫,“我且问你,若明天不是在林家,而是在显国公府上,女人敢不敢如许气势汹汹的闯进人家书房里问罪?”rs
芳丝心道不好,可瞧林东绫拧着眉瞪着眼,转念又想:“谁不晓得林家三蜜斯有个霸道性子,她对大爷成心,我陪着太太去林家,她总缠着我问大爷这个阿谁的,若借她的手整治香兰,倒也能出我内心一口恶气。”将宋柯叮咛她的话丢到爪哇国去了,叹了一口气,把托盘放到游廊的雕栏上,做了一副忧愁的模样道:“绫女人不问这个倒好,问了倒勾起我各式愁肠来。我们大爷前几个月买来一个丫头,来时病弱弱的,脸上满是伤,足在榻上躺了一个月才好。这一好不要紧,也不知有甚么狐媚手腕,把大爷迷得晕头转向,亲戚家不爱走动了,书也不爱读了,连给太太晨昏定省也像对付了事似的,一回家便往书房钻,跟那丫头每天裹在一处。我们当下人的不好多嘴,只幸亏中间细细劝几句,谁想大爷说迟早要汲引那丫头,我们也不好再多说甚么,可眼看着大爷对个丫头言听计从,我们内心也跟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