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不睬她,自顾自清算床下的湿衣服。银蝶凑上去道:“岚姨娘咽气之前都跟画眉说了甚么呀?你闻声了么?”
屋中一时沉寂,只听得银蝶小声抽泣。
银蝶在背后“呸”了一声:“小冻耗子,对劲甚么!”瞧四下无人,将那八宝赤金红宝石簪子拿出来,恨恨骂了一声:“如许的东西定是大爷给那小蹄子的!”美滋滋的插在发间,对着水缸里的影儿照了一照,口中叨咕着:“如许儿的东西,想来你是没福戴,不如插在我头上。”
赵月婵太阳穴怦怦乱蹦,手内心尽是汗,急喘了几口气。
香兰听了一呆,看了银蝶一眼,不知她从中调拨了甚么,这一游移间,又听赵月婵道:“我且问你,迎霜在花圃子里掉了本靛蓝色的册子,你晓得放在哪儿?”
香兰见这话,便叩首道:“这是大爷赏的玩意儿,奴婢冤枉,千万实在不敢拿主子房里一草一木,还请大*奶明鉴!”
香兰见银蝶神采不善,内心便打了个高耸,模糊觉着此去凶多吉少,暗道:“大*奶好端端的叫我去做甚么。”抬眼观瞧,厅里除了她便没其别人了,只模糊能闻声小鹃和春菱在屋里说话儿。
林锦楼既如此上心,这小贱人便不能留了。青岚刚死,她目睹有几天好日子过,不能前头刚去了一只虎,背面又跟来一匹狼。
赵月婵一把抓了银蝶,将那簪子往她脸上戳,口中骂道:“天杀的贱蹄子,竟敢在主子跟前抖机警儿,这簪子是你的?放屁!你也配戴,再不说实话戳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