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菱挑出几件素净精美的衣裳当作青岚的装裹,又拣了青岚常日喜好的钗环,留作给尸首梳头之用,而后便将金饰、衣裳的箱笼封上,说去库房要白布,溜出去便不见人了。
世人慌乱一回。待屋子清算安妥,香兰想到青岚常日待她亲厚,不由又哭了一场,红着眼眶给悄悄给青岚诵了一遍《阿弥陀佛经》超度。
香兰悄悄诧异,心想:“画眉是个精的,常日里如许的事有多远躲多远,现在转了性,倒不怕获咎了大*奶。”
小鹃有些凄惶,在廊下拽着香兰的袖子道:“岚姨娘一死,东厢的丫头不晓得该往哪儿去。银蝶家里是世仆,春菱是从太太房里出来的,这两人总有个去处,我……”
银蝶吓得一颤抖,昂首瞥见她,忙把手里的枕头丢开,勉强笑道:“没,没甚么,我丢了个耳坠子,随便找找……”偷偷将一根八宝赤金红宝石簪子塞进袖子。rs
红笺见秦氏面色惨白,精力不济,不由担忧,凑过来道:“斯人已逝,太太还要保重身子,若不肯归去歇着,好歹用点吃食。”
秦氏“噌”一下站了起来,赵月婵先是吃了一惊,而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见秦氏在她身边,便帕子掩住脸嚎哭道:“mm,我狠心的mm,你如何带着大爷的孩儿就这么去了!”哭得捶胸顿足,地动山摇,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如不是秦氏在,恐怕已笑出了声。
林长政草草交代春菱几句,便跟着甩袖子归去了。
林长政揉了揉眉心,又将话转返来道:“既如此,这事就如许告终。阿谁姨娘是如何死的,断得再明白也没用,搞不好还会生出好多是非出来,多赔银子罢,转头支出三千两,我们三房里再给添一千两,丧事也大操大办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