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脂呆呆立在床边,不知这位爷怎的俄然变了脸,方才还柔声细语的,这会儿冷眉冷脸,心中暗恨自个儿方才错失良机,早知就不该娇羞,该迎上去将生米煮成熟饭才是。咬牙恨了一回,也只得负气顿脚归去睡了。
琼脂见林锦楼瞧着她,便红了眼眶,低下头轻声说:“是不是琼脂碍了大爷的眼……让大爷不欢乐了?”
且说林锦楼出了东厢,呼唤个在廊下听差的小幺儿过来道:“去前头书房奉告书染,让她拿宫里赏下的阿谁药膏子给东厢的丫头香兰。”方才回身回了正房。早有赵月婵的丫环白露和汀兰在门口守着,见林锦楼来了,顿时繁忙起来。
这一番作态我见犹怜,让林锦楼顿时有些口干舌燥,声音不自发的温和几分,将茶杯递畴昔道:“你胡思乱想甚么,我没不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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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月婵嘲笑道:“别看他装得跟甚么似的,没瞧见那小蹄子进屋以后,他就盯了半日,连眸子子都没错开么?我们且去,我就不信他不碰那块油糕。”
琼脂含着眼泪,带了几分娇羞,看了林锦楼一眼,小声说:“那,那大奶奶让我……服侍大爷……我,我也是情愿的……”
赵月婵见林锦楼细心打量那丫环,心窝里发酸,可脸上却仍带着笑,道:“这是琼脂,前两天买出去的,我看她模样好,性子也和顺,就放在身边儿奉侍了……还不快给大爷施礼。”
迎霜在一旁接过托盘,琼脂盈盈拜倒:“琼脂请大爷的金安。”说着眼睛忍不住向林锦楼溜了畴昔。她是前几日让赵月婵花高价从人牙子手里买返来的。本来她自小被鸨母买来,还请了个女先生教,略识几个字,还会些丝竹,虽是黄花闺女,但也有几分风月手腕。厥后有个官人想把她买去送给上峰作妾,谁知那家失了火,眼看家道要式微,便直接将她领到牙行卖了换钱。正逢赵月婵来挑人,便把她买了去。
未几时,一双白腻的小手递过一只青瓷花瓣杯子,林锦楼接过一饮而尽,借着微小的亮光一看,只见琼脂正站在床前,挽着松松的头发,荼白的袄儿半敞着,暴露大红肚兜,衬得肌肤愈发乌黑。
说完转了个身,脸对着墙,自顾自的闭眼睡了。
林锦楼往床上一歪,闭上双眼,也不说话。赵月婵重新挂上笑容,悄悄走畴昔,坐在床边的绣墩上,款款道:“我看爷方才也吃饱了,如果还饿着,我这里备了几道点心,枣泥山药糕和菊花糕,都是消食补气的。”
琼脂身上酥了一半,大有情义的送了个秋波,又娇羞的低下头。
现在她瞧着林锦楼非常意动的模样,内心头一时喜一时苦,说不清到底是甚么滋味。正胡思乱想着,便听林锦楼哼哧一笑,凑到她身边儿讽刺的说:“我还真不晓得,现在你又多了个当老鸨子的爱好。”
未几时,林锦楼只听耳边有人道:“请大爷用糕点罢。”莺声燕语,委宛酥麻。
赵月婵咬牙暗恨,起家带着迎霜便走,却命琼脂留在屋里奉养。待出了屋,迎霜对房里努了努嘴,低声道:“大爷不买账,这该如何是好?”
要说林锦楼倒真有些心动,现在为他曾祖母守孝,已旷了好久,目睹个姿色样貌拔尖儿的女子在面前晃,还真想消受一番。可他现在正策画着把赵月婵从家里赶出去,怎能再碰她送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