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道:“反正菜也上齐了,背面不过是些粥点,我让春菱过来看着,你到前头去罢,我方才跟太太说了,这些光阴多亏你经心,太太说这就让你畴昔,要好好赏你呢。”
吴妈妈道:“去罢,你这一遭给姨娘争了好大的脸,太太每个丫环都赏了,连小鹃银蝶都得了个红包。”
却说香兰应了诗社的事便日夜筹办起来。一来她怕打搅青岚歇息,二来她只说协理吴妈妈办理事件,不肯在世人跟前出风头,便干脆搬到拢翠居去住,日日繁忙到深夜,吴妈妈早晨便过来相陪。
香兰端起高脚盅,汤还未到嘴里,泪却先滑了下来。
宋柯再次回顾看了一眼,便带着绿豆拜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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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道:“方才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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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笑了笑道:“我走了,谁盯着厨房上菜呢?”
香兰不爱凑热烈,只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背面盯着厨房上菜。吴妈妈轻手重脚走过来,拍了拍香兰肩膀道:“你坐在这儿干甚么?前头热烈得紧,拢共来了二十来位,你也畴昔讨些赏钱罢。”
香兰明知分歧端方,却按捺不住,从袖里摸出几个铜板道:“替我好好感谢你们爷,奉告他今后不必破钞了,他的情意我收下了。”
宋柯不时惦记香兰,让林锦亭帮他探听香兰的事,这厢晓得香兰为诗社的事住到拢翠居去了,便打发人来送些吃食,也好让香兰晓得,本身并未健忘她。幸而这拢翠居和林锦亭住的卧云院离得近,他来回走动也不怕被人瞧见生了狐疑。
香兰瞠目结舌,刹时被施了定身法,一动都不能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脑里全然是空缺,只要一个声音在她内心喊着:“他如何晓得我在拢翠居?他在体贴我……我的丈夫给我送吃食来了……”
此时落日西下,看园子的婆子前来巡查,见宋柯站在门处,便堆着笑迎上来道:“柯大爷,该锁园子了,您明儿个再过来逛。”
宋柯冷静叹一口气,回顾望了望拢翠居那扇小小的院门,仿佛还能瞥见阿谁柔弱的身影。
这一日傍晚,园子快落锁的时候,忽有个七八岁的小幺儿来敲拢翠居的门,香兰出来一看,那小童儿手里拎着一只波罗漆方形攒盒,道:“我家主子说女人这几日繁忙辛苦了,让我来送些吃食。”说着自顾自走到屋里,将食盒翻开,取出一只填瓷青花高脚盅,一碟子小菜和一碟子糕点。
秦氏又扣问了几句,见公然事事摒挡安妥,不由大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