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米――夏米――”蓝妈喃喃道,俄然想起张扬上午说过的月尾结婚的事,想起了这个名字!她不但想起了这个名字就是阿谁小三,还想起了她便是女儿高中时为数未几的朋友之一。
“你这个贱女人,明显是我们小诺的朋友,竟然还抢了她的老公,你爹妈如何养出你这么个坏东西!我们家到底是造了甚么孽,你究竟还想来干甚么?”
突破这温馨的是突如起来的门铃声。
“蓝诺,出甚么事儿了?你电话里说甚么?你恨我?究竟如何回事儿?”夏米不善假装,不喜迂回,将心中设法直接问了出来。
蓝妈的眼睛红了,她疯了似的撕扯夏米的头发,抓挠夏米的脸颊,用尽浑身的力量捶打着夏米的身材,夏米一动不动,仿佛感受不到疼,只会一遍一遍不断道着歉,泪流满面却不敢哭出声音。
可贵的一次,蓝妈和蓝诺都没有凶小婶儿,屋内竟温馨了下来,只闻声小婶儿低声抽泣的声音,这母女二人竟都没有堕泪,如果外人看到此景,必然想不到归天的是她们的丈夫和父亲啊!
但是现在蓝爸方才拜别,她如何能够与蓝妈复兴这口舌之争呢,但她却不能忍,因而她冲到客堂拦在蓝诺面前,劝道:“大嫂,我晓得你难过,但这事儿小诺也是受害者,大哥走了我们都难过,小诺更难过!你们母女俩心平气和说说话,不要再吵了,大哥担忧了你们一辈子,这会儿他刚走,就别让他再操心了!”小婶儿的最后一句话,是哭着说出来的。
“蓝诺,蓝婶儿在说甚么?你爸他如何了?”夏米极度震惊,结巴着问道。
回想起夏米的话,蓝诺的泪水无声滑落,张扬那挑衅的话语和神情也在脑海里闪现,她缓缓将拳头握了起来。有了恨意,仿佛身材就具有了力量,哀痛化为了仇恨,人才比较轻易有目标。
蓝言偷看一言不发的蓝诺,底子看不出她的神情,只见她喉咙处爬动的频次较凡人快了一些,像是在吃力地吞咽甚么。蓝言不敢也不晓得和她说甚么,蓝爸的俄然分开是他们这一辈人经历的第一场丧事,在哀痛难过之余也不免害怕生命的脆弱,前一秒就在面前的人,下一秒便能够永久消逝在这个世上,没人能够做主,对生命的有力感让人非常发急。
夏米还是跪在地上,眼里没有任何色采。
蓝诺在蓝言的怀里醒来,已经是几分钟以后的事。蓝言满脸泪水看着她展开眼睛,神情又是欣喜又是难过。
蓝妈张了张嘴巴,眼神由震惊转为惊骇转为痛苦转为孤傲,最后堕入了回想当中,这一过程非常冗长,蓝妈重新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蓝妈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干枯的眼里是绝望的死灰,“你爸他――最后遭罪了吗?”
“你这个扫把星,从小就和我们不亲,到处与我们作对!结了个婚还要闹仳离,这下好了,害死了你爸!我最悔怨的事情就是要来了你,真是催命符啊!你爸走了,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都不陪在他身边!你还是小我吗?”
“小诺啊,是谁啊,如何半天不进屋?”小婶儿问道。
蓝诺一抬手,反对了夏米持续叩首的行动,“你走吧,甚么都不要说了,让我们家悄悄...”
蓝妈抽泣着从沙发上挪到地上,边骂边向门口爬来。
恨一小我,却恨不起来,如此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