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掉的一层皮已经结痂,我将袖子拉高,“不疼,早不疼了,只是那姓段的,我还要找他讨要利钱呢,在这金陵城里,还没人敢占我崔蓬蓬的便宜。”
实在也不是我探听的,段其瑞在哪儿混,又和何人在一起,都是李绛给我的动静,别说那丫头年纪小,给的动静倒是一给一个准。
我勾一勾手指,“叫苏幕过来。”
苏幕点头,“我割他十刀,给你还返来。”
李绛感喟,“蓬姐姐不信就算了,总之是邝佑安杀了邝元醇才称帝的,当年项地有人造反,是陆青羽孤身入项,才使得太子佑安顺利即位。”
苏幕道:“那人在哪?”
我又掏了一片金叶子出来,那小婢终究让开道,她说:“云女人昼寝刚起,正在打扮,两位莫要久留,以免和背面的客人撞到了。”
莲舫是莫愁湖上最惹人谛视标画舫,这上头不止每日里迎来送往,另有全部金陵城最受人追捧的舞姬,水云生。
小婢笑,“未曾,客人稍后就到。”
段其昌是大理段家嫡派后辈,亦是当年远嫁项地,做了项太子妃的段萱之堂兄。提及这位项太子妃,当年还是项太子的邝佑安入京朝拜,居住在紫金别院之时,对这位大理段氏女一见钟情。返国以后,携了这位段家女人共结连理,传为一时嘉话。
我心机浑不在书上,甚么八议十恶的,我要想个别例,让那姓段的给我叩首认错才好。李绛给我来了信,说那日我们遇见的人,是大理段氏的旁枝,段平的侄子,段其瑞。
那小婢甚是机警,“不是云女人不肯意,二位高朋到来,我们欢迎之至,只是......”
李绛说,早些年,圣上主罚过一桩科举舞弊案,受连累者众,举子中就有一名成绩优良者,段其昌。段其昌贿赂当时的考官吴崇岳,吴崇岳削官被斩,段其昌也逃不过身首异处的了局。
当日不过因为我讨厌陆青羽禁止了我父亲的出息,随口一句打趣话,谁知过不了几年,竟会一语成谶。
小婢将银子收进袖口,笑道:“只是云女人今晚有客人,二位本日没赶上好时候,不如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
天香捧水给我净手,又拿来伤药,“蜜斯手臂还疼吗?”
“那客人来了吗?”
我摇摇手指,“莲舫。”
“礼云:[刑不上大夫],犯法例在八议,轻重不在刑书也。”
陆青羽已经去官,即便在位时再权势惊人,本日也成了过眼云烟。我看叶清臣,“先生来日必然亦会如青羽普通,封侯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