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站在案边，俯身以手抚过断口，啧啧道：“好快一柄刀，倘若斩在了谁的手上，半只手掌都要掉下来，断口可比这丢脸多了。”
是以，李鸣珂在宁州救下丐帮长老白文玉，又冒险赶来葫芦山揭露北疆祸乱的本相，极有能够是平南王府授意她干的，只要这事传遍朝野，听雨阁就算舍了昭衍和江烟萝，也别想从浑水中满身而退，而这两人绝非善茬，又是一个赛一个的有效，不到万不得已，萧正则不肯作弊大于利的事情。
昭衍殷勤地服侍她吃了一盏茶，又转过甚持续看戏。
他俩就像两端恶兽，相互舔伤又相互撕咬，尝到的都是血腥味，眼泪这类东西，只留给能顺服他们的亲人。
尸身被重新挂上旗杆，暗卫们向他们施礼，道是阁主请二位入帐。
昭衍忍不住偷偷对江烟萝私语道：“我如有老乌龟如许唱作俱佳的本领，去梨园子里混个台柱也不差了。”
“他把话都说了，现在杀人也无济于事，何况鉴慧还在你手里，不差一个尹湄。”昭衍嘲笑一声，“倒是你，有些东西多了就不值钱，要真让陆无归抓到尹湄立下大功，你藏在帐中的木箱子便相形见绌了。”
昭衍放在桌上的手蓦地用力，却被江烟萝不着陈迹地按住，便听陆无归持续道：“尹湄不但是玉无瑕的门徒，还是平南王府的密探！我说句不怕死的话，这些年来，太后娘娘把持朝政，萧家权势滔天，平南王对此早有不满，而在海天帮夺得武林盟之前，补天宗为听雨阁办了很多不能示人的秘事，尹湄受命潜入补天宗，就是想要刺探谍报、汇集证据！”
这话合情公道，萧正则使了个眼色，江烟萝与昭衍就一同起家去办。
昭衍看了江烟萝一眼，道：“两面合力，双管齐下！”
赶尽扑灭也好，归顺投降也罢，必须有个铁板钉钉的成果了。
陆无归最是趋利避害，他会看在玉无瑕的情面上对尹湄多加照拂，但不会做任何多余之事，之以是冒险为其保护，不但支出了一只眼睛的代价，连性命都差点没了，便是因为他欠玉无瑕一个天大的情面。
陆无归转过甚来，笑眯眯隧道：“小山主这话，听着可不大顺耳呢。”
江烟萝疾走几步追上他，发明陆无归走的是另一个方向，道：“你刚才差点儿没藏住杀气，就这么放过他了？”
昭衍一大早爬起来，眼皮子便跳个不断。
“那就代我捎壶酒去，一醉好梦，长睡不醒。”
“去找方咏雩？”
陆无归再不游移，道：“望舒门，谢安歌！”
“你如此猎奇，不如随我一同去吧。”
“一刀穿心，你说呢？”
这两人神情忐忑，冷不丁在营前见到了他，脸上喜色方起，又逼迫本身别开脸去，这目光一转就落在江烟萝身上，素衣女子笑靥如花，哪怕周遭风景乏善可陈，一颦一笑也是动听非常。
昭衍朝萧正则投去一个眼神，见他无动于衷，内心便有了数，道：“看来陆长老不是来当说客的，失敬了。”
饶是两位掌门定力不浅，乍见此等绝色才子也是心神微晃，旋即想到了甚么，惊道：“你、你是江……姑射仙！”
“早在十八年前，我就晓得了。”陆无归声音沙哑隧道，“当初掷金楼的谢楼主拿到九宫名单，却在送出之前被暴雨梨花带领部众屠灭满门，我获得动静后带人去清算残局，不测救下了谢楼主之子谢青棠，因其年纪小，被死士藏匿起来才躲过一劫，阿谁死士看到过名单开首，乾宫之下就是坎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