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衍越是有恃无恐,方咏雩越是杀意高涨,故意叫他脑袋着花,掌下真气始终聚而不泄,眼看两边又要对峙起来,终是各退了一步。
昭衍向来是脸皮堪比城墙拐角厚,被他调侃一句也不痛不痒,道:“你就不担忧本技艺下的存亡?”
方咏雩:“……”
方咏雩渐渐攥紧了拳头,半晌才道:“我猜想的是……九重之上另有更高境地,而周绛云或许在阴册一道上修炼有错,不得不另辟门路。”
方咏雩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丹田乃武人关键,方咏雩不敢忽视粗心,当即就要撤掌闪躲,不想昭衍这回用上了截天阳劲,两股相生相克的真气甫一撞上便缠斗起来,他这厢一往无前,劈面倒是真假浮沉,将方咏雩的掌力死死粘住,任何一方冒然撤手,必将遭到数倍真气反噬,少说也要经脉尽断。
方咏雩出了一身盗汗。
“女娲令,我寄父给的。”昭衍耸了耸肩,“这玩意儿曾是补天宗的宗主令牌,不过在他被赶下位置以后,女娲令也就成了一块废铁,你就算拿它去当,不但换不了几个钱,还会惹上一身费事。”
不求回报的善心美意,向来不是昭衍的风格。
“我若不冲破至高,又该如何取他的命?”方咏雩抬开端,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你要跟我合作么?”
“权当金疮药的回礼。”
“他固执的不是一册功法,而是你的命。”
方咏雩笑得温良有害,威胁之意却毫不讳饰,昭衍包管本身若敢说出一个“不”字,这厮扭头就要下刀。
“这话换作一年前的你来讲,我信。”昭衍点头,“至于现在……你不说出来,只因这是你身上的最后一块护身符。”
倘若昭衍没有点破这个奥妙,报仇心切的方咏雩只会愈发贪功急进,如周绛云所愿那般在最短时候内踏入第九重境地,届时他先前埋下的杀手锏就将一并启动,方咏雩底子没有与他对抗的机遇,功成之日便是疯颠之日,周绛云只要略施手腕就能轻松夺走他的功力,再将他的骸骨弃如敝履。
昭衍探手入怀,从贴身的暗袋里取出一样物什,看也不看地丢了畴昔。
暗影深处,两小我并肩走出,鲜明是先前那蒙面人和一名身穿兜帽罩衣的清癯男人。
这一番话出口,竹林内静得落针可闻。
他确切早早获得了《截天功》的阳册秘笈,但到底不是正统传人,对这门功法的统统认知都源于法诀本身,而有些隐蔽只藏在补天宗历代宗主间口耳相传,方咏雩虽有几分猜想,毕竟落不到实处。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利落。
昭衍眨了眨眼,反问道:“不可么?”
性命被人拿捏在手,昭衍倒是浑不在乎地笑道:“好呀,你杀吧,我们算做过一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求个同年同月同日死也好。”
方咏雩嗤笑,从善如流地换了说话,道:“你想要我做甚么?”
“你想抨击吗?”昭衍终究开了口,“为你们方家在这场局里沦完工弃子的痛恨?”
方咏雩神采微变,只听劈面之人一字一顿隧道:“欲入无上境,阴阳合为一——《截天功》之以是被分为阴阳二册,是从一开端就在最后做下筹办,若要练成第十重,必得将阴阳两册都修炼到第九重顶峰,再篡夺对方功力化为己用,胜者一步登天,败者不过为其做了嫁衣裳,再无翻身余地!”
昭衍安静隧道:“你若死在了周绛云前面,那才是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