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乱成一锅粥的场面立即安静下来,统统人排成一条长龙,连续上前抽签,木牌甫一动手,他们便急不成待地检察起来。
“一!”
王成骄笑道:“此人是我一名亲传弟子,名叫陈功,于兵器一道非常笨拙,苦练十余年拳脚工夫,单论这‘劈风腿’的成就,早已不逊于我了。”
话音落,第一炷香刚好燃尽。
一脚蹬空,陈功无处借力,被欺近而来的展煜一剑逼下了擂台,左腿右肩两处鲜血淋漓,却无一伤及筋骨,可见展煜部下包涵了。
身为临渊门将来的掌门人,又是武林盟主的大弟子,展煜虽未能抽暇去八卦潭停止初试,却也能插手擂台大比,他抽中了“十三”号牌,刚好是首轮第七组。
而后两天,浩然峰上愈发剑拔弩张。
方咏雩凝睇了她一会儿,轻声问道:“阿萝,你是如何想的呢?”
不等陈功起家,剑尖又点刺而来,逼得他当场连滚了三圈,地上也多出了三道剑孔,贰心中凶性一起,干脆背朝空中朝天,身材如贴地旋风般卷向展煜,后者一脚点地,身躯蓦地翻上半空,在世人惊呼间倏然一折,竟是算准了陈功行动轨迹,一剑朝他头颅刺下!
好巧不巧,展煜的敌手也是来自丐帮,那年青乞丐破衣烂衫,穿戴一双露趾草鞋,赤手空拳,单从表面来看,此人与长身玉立的展煜可谓云泥之别,可当昭衍看到他那双暴露在外的小腿,目光顿时一凝。
目睹陈功腾空一腿朝本身面门踢来,展煜左手一抬,掌中长剑连鞘过顶,横挡住对方腿脚的顷刻,利剑突然离鞘,顺势挽了半轮月砍向陈功腿弯,后者大骇,双脚在剑鞘上一点借力,于半空中翻转半圈,堪堪与剑锋擦身而过,却不料这一剑忽地分化为二,如同灵蛇吐信般闪动不定,陈功没能在一刹时分出真假,剑锋已贴着他的小腿往膝盖削去,饶是他及时滚落在地,一道血痕已从小腿肚拉到了膝盖上方!
因着山上世人之间抵触愈烈,展煜特地挑在了本日杀鸡儆猴,总算刹住了这股不正之风,等他安排人手打扫园地,围观人群连续散去,即便心中仍有不甘,也只能偃旗息鼓,等候在大会之上光亮正大地一较高低。
“好!”
展煜一眼瞥见她剑柄下随风轻曳的剑穗,那白玉珠子在日光下愈发温润,映得他阴云密布的表情也明丽起来,忍不住转怒为喜,跟她站得更近了些,瞧着便知是一对两情相悦的璧人。
人群里有沉不住气的弟子大声问道:“敢问前辈,第二轮比试是个甚么章程?”
这一天,栖凰山三峰高低统统人都起了个大早,在接惹人的安排下,各派弟子连续到达演武场,放眼望去尽是乌泱泱一片,少说也有两千人之众。
方咏雩应是待在家中为江夫人侍疾,昭衍则推说克日有所感悟要闭关几天,少了这两个动辄挑逗辩论的家伙,世人都有些不适应,心机灵敏如江烟萝更是嗅到了不平常的味道,猜想这两人恐怕有了龃龉,时候还如此之巧,刚好是从蒲月初二开端的。
这时,两个粗使仆人抬着一个大木箱子过来,那箱子足有人小腿高,打磨得四四方方,从内里窥不见半点内里,摇摆时收回物品碰撞声,仿佛是有很多似木似石的琐细件。
王成骄一噎,悻悻道:“偶然候运气也是气力的一部分。”
展煜清算了这些败类,看到穆清等人站在人群一角,便朝这边走来,余怒未消隧道:“枉这些人出自王谢朴重,其德行手腕却比那些邪魔外道更令人不齿,当真是有辱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