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倏然赶到,二话不说夺了根长枪在手,狠狠扫向马后腿,疾冲的马匹顿时失衡,嘶鸣一声向右边翻,马背上的两人双双飞起,半分滞留也无,直往敏捷合拢的门口飞扑。
冯墨生等了一日,等的就是这个一石二鸟的机遇!
骑士用力一甩鞭,快马疾冲向前,眼看就要与兵丁们擦肩而过,火线俄然传来一声断喝:“拦住他们!”
“小山主的意义是……”
见他们不语,昭衍不由得点头,叹道:“清和郡主乃平南王之女,此番又为赈灾前来,且非论那些勾心斗角,就事论事来讲,她是在听雨阁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若贼人想要催化南北冲突,底子不必打上门来,更不必将人掳走,只要乘机暗害掉她,届时两位楼主是有嘴说不清,听雨阁也休想有好果子吃,哪怕是以……在那之前,阁中有一个算一个,先得脱层皮!”
见到信物,守城官不敢游移,忙令兵丁们收枪让路。
殷令仪甫一出险,面上惊魂不决,明智却已回笼,她正要开口说话,眼角余光瞥见一众暗卫竟是架起了弩箭,当即神采剧变,喝道:“不准——”
暗卫一愣:“您是说,他会顶风冒险,趁这个机遇出城?”
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压过了殷令仪,她猛地转头,只见重重人群以后,本该与萧正风同业的冯墨生鲜明在此,脸上还是笑眯眯的,一双老眼却似蛇目,阴鸷地从她面上扫过,终究落在缠斗中的两人身上。
兵丁们尚在游移,地支暗卫倒是不敢踌躇,只听弦惊如轰隆,一片箭雨朝二人飞射而出!
“郡主如何了?”
“来者何人?”
待他走后,昭衍坐回案几后,看完最后几封鸡毛蒜皮的呈报,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站起家来,对其别人道:“走。”
昭衍推测了他的筹算,因而用心提早半晌,密行向西,公然截住了这条蛇。
可惜那不速之客更快一步。
杀了他!
暗卫一时语塞。
昭衍在廨舍里坐了大半日,这才站起家来,伸展筋骨时收回了几声怪响,已是坐得浑身发僵。
“不错。”
昭衍这回临危受命,被赶鸭子上架般领了个差事,供他差遣的却非平常衙役,而是二三十名披上皂衣的地支暗卫,所做之事也非查问搜索,只在后衙廨舍里一坐,捧一盏清茶,不时有人仓促来回,将刺探到的大事小情悉数禀报上来,由他掌眼过耳再行决计。
见此,刚才被他发难的那名暗卫倒也干脆,独自跪在了地上,低头道:“部属超越,请小山主恕罪。”
他吃了亏,自不肯让和尚好过,手腕猛地一抖,细剑如毒龙般转动起来,几乎卷下和尚四根手指,随即拳剑相对,爆响声同时从二人身上传来,不受节制的内力外泄而出,几如暴风扫落叶,靠内的一圈人都被震得今后退去,殷令仪更是颠仆在地,幸亏有地支暗卫趁机上前,一把将她抢到手里,为其解开穴道。
“我不管你们有甚么心机,又是如何看我,既然二位楼主将擒贼之事交托于我,命我统辖县中大权,那么起码在本日,我是你们的主子,哪有仆人家话没说完,就听狗吠先声夺人的事理?”
“哗啦”一声,素白伞面绽放如花,直接拦在了城门前,昭衍以伞为盾挡下二人,两股劲力突然相撞,双双今后退步。
昭衍发明步队里少了两人,却不作声,众暗卫只见他方才慢吞吞,一出门就像出了樊笼的鸟儿,“无根飘萍”的轻功发挥开来,彼苍白日下见影不见人,却不是朝着东城门的方向,反而一起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