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楼主武功高强,莫说是几个蟊贼,再来千百个也不是您的敌手,但事关严峻,谨慎一些才算全面。”不等萧正风辩驳,昭衍又道,“依鄙人之见,此地不但是山中有贼,连这山下也有贼,若将全部心力都投入云岭山中,只怕会中贼子奸计,反是不妙。”
沉吟半晌,萧正风故作气愤隧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贼子安敢图谋反叛?二位且放心,本座必对此事清查到底,明日一早便亲身带人入山!”
饶是李鸣珂早已晓得四周埋伏了不知多少听雨阁鹰犬,眼下猝不及防与萧正风打了照面,仍觉如坐针毡,反观昭衍淡定自如,顺手端起了一盏茶,也不管那茶水滚烫,抬头就灌下去一大口,又从碟子里捡了点心吃。
“既然如此,萧楼主以为丐帮的弟兄们会做出犯官犯禁、聚众为乱的事情吗?”
果不其然,听冯墨生如此一说,萧正风面上笑意也淡了下去。
他如此坦言相告,萧正风心头的迷惑不但没有解开,反而越滚越大,几近缠成一团乱麻。
李鸣珂到嘴边的话只得咽归去。
昭衍仿佛听不出他这句话里的威慑之意,诘问道:“如有贼报酬非作歹,敢问萧楼主是管或不管?”
萧正风猜疑道:“乌勒特工?”
萧正风饶有兴趣隧道:“山下有贼……这,何从提及?”
这些天来,他二人合作合作,冯墨生率人暗藏在云岭山麓下以观其变,而萧正风将行辕设在了黑石县的县衙里,借张县令为讳饰,数十名密探混入差役中,每日通报谍报来往,将周遭百里紧紧节制在他掌内心。
李鸣珂:“……”
冯墨生早与萧正风合计好了行动,一方面对云岭山暂围不攻,以软刀子割肉的体例叫他们自乱阵脚,只要磨掉了精力量,再硬的嘴巴也能被撬开;另一方面操纵官民抵触煽动留守在外的丐帮弟子,使这些乌合之众钻进套里,既能拿他们做饵垂钓,又便利过后罗织罪名。
昭衍道:“有所猜想,不敢确认,故而前来禀报。”
昭衍叹了口气,道:“只因一桩惨案。”
是以,萧正风在晌中午分就得知了昭衍入城的动静,只是这小子滑溜得紧,甫一进城就没了踪迹,漫衍贩子间的诸多耳目追随了大半天,愣是连根毛也没找着,不等萧正风派人去处冯墨生报信,城西那边俄然出了乱子,紧接着这臭小子又神出鬼没地冒出来,趁乱劫了个小女人上马,一骑绝尘闯出了城门,直奔云岭山方向去了。
萧正风深深地看他一眼,道:“不错,听雨阁素有监察权柄,现在陛下命我节制都督地崩灾事,上至诸官下至工商,凡有趁机反叛、暴行伤民者,一应从重措置!”
萧正风反问道:“本座莫非会怕戋戋几个小蟊贼?”
萧正风切磋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有了冯墨生先前的提示,他思疑所谓的乌勒特工不过是昭衍在祸水东引,欲为李鸣珂等人讳饰摆脱,恰好昭衍这番说辞有据可查,青狼帮投奔乌勒、雁北关清查表里的动静早已写成密折送到了京师,故而萧正风纵有再多疑虑,也不敢等闲下定论。
藏在那边的人,就是忽雷楼主冯墨生吧。
那部属应喏而去,冯墨生起家转去了后堂,他武功高强,又深谙藏匿之法,饶是萧正风晓得他藏在那边,一时候也不能发觉到,心中对这老狐狸的顾忌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