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比试,竟然没有胜者。
方怀远提起来的心终究放下,后知后觉地发明背后一片湿冷,竟是看出了一身盗汗,谢安歌等三位掌门面上亦无多少忧色,反而神情凝重,暗自堕入深思。
巨响乍起,阵容无匹,那柄跟从江平潮多年的九环刀竟被尹湄从中斩断,江平潮瞳孔收缩,想也不想就向后退去,还是慢了半步,只见一道飞红喷出,猩红狭长的刀口自江平潮左肩一起劈至右腹,若非断刃格挡了一招,恐怕就要把他开膛破肚!
无数人屏住了呼吸,江天养几近不忍再看。
秋娘是个哑巴,天然不能答复她。
这场原属于白道的武林大会,此番的终究胜者竟是一名黑道弟子。
江天养身子一颤,他紧咬牙关,江平潮能走到这里,离下任盟主之位就只剩下一步之遥,他如何肯就此放弃?
“我……”江天养死死盯着擂台方向,拳头捏得发白,几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不愧是补天宗新任的长老,好暴虐的手啊!”
江平潮的武功本就高强,与鉴慧一战并未耗损多少内力,状况可谓全盛,而她败北穆清后虽不足力,伤势却限定了她的刀法阐扬,即便用秘药强提内力也不过占得一时便宜,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倘若不能尽快打败江平潮,输的人必然是本身。
江烟萝遥眺望着擂台,目光幽深如寒潭,喃喃道:“时候,差未几了。”
尹湄突觉腹下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心知是药力将尽,再不敢迟延半晌,左手抓紧铁链,纵身向下一刀挥出,江平潮只得放手,在身躯仰倒坠落的顷刻,他双手一合抓住了尹湄的刀刃,想要将她一起拉下去。
“轰——”
第五刀,落!
不然,交到尹湄手里的毫不止有半颗药丸。
“这……”
这般雷霆刀锋,顷刻间震住了统统人。
《宝相诀》虽在江湖上绝迹多年,可这些老一辈莫不从那段腥风血雨的光阴中步步走来,故而不丢脸出谢青棠现在的武功境地非同小可,莫说是力压平辈英才,恐怕离当年的掷金楼主谢沉玉也相去不远了。
连续五刀,如同雷霆降落,恰是啸魂刀法之“五雷轰顶”!
江烟萝轻启朱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问道:“秋娘,你说他这是为了甚么在冒死呢?”
是以,刀伤固然怵目惊心,但未穿透皮肉殃及肋骨和脏器,不然他现在已经死了。
直到三人落地,江平潮才从存亡之间回过神来,怔怔地低下头,望着本身尽是鲜血的双手,和那一把充满裂纹的长刀。
药丸不到豌豆子大,却比实心的铜铁更加沉重,不等尹湄转头,陈朔已经再度隐没于人群中,另有一道冷厉目光遥遥落在她身上,伴跟着熟谙的传音入密:“吃了它。”
周绛云放下茶盏,悄悄笑道:“江帮主,擂台之上刀剑无眼、存亡有命,如果担忧公子安危,现在叫他认输为时不晚。”
仰仗秘药之助,尹湄将内力毫无保存地宣泄出来,快如闪电驰驱,凶似滚石下山,不过是眨眼之间,前四道刀光已经覆盖江平潮身周四角,逼得他避无可避,唯有举刀迎上。
沉默了半晌,萧正风长叹了一口气,利落地把银票推给陆无归,意味深长隧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寒山后继有人呐。”
这魔头对阳册早已固执入妄,心心念念想要炼成十重境地效仿独孤决成为天下第一,可听雨阁固然搀扶了他,却不肯养虎为患,一旦错失了此次机遇,周绛云再想夺得方咏雩只会难上加难,因而他只能按捺下性子,同意萧正风提出的措置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