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安排?是把你保举给谁了吗?”
“张统领,此乃我们的家事,你非要搀出去吗?”徐氏固然此时恨不得活吃了张森,也只要强自忍耐。她这一句倒也聪明,说是家事就是奉告张森再如何说他们和李蒙这边也另有支属干系,他现在这么卖力将来还不见得要如何。
“他们有甚么用?”他的老婆本来正在做针线,听了这话一下把剪子拍在了桌上,“大郎君不过八岁,别说节度,就是个浅显都头都做不了,你跟着他们,我们娘几个吃甚么喝甚么!”
“白、白公?”
张森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白六娘的声音中则充满了惊奇,徐氏回过甚,有些不敢信赖的看着白重:“官人?”
既然都差未几,他又何必再担个逼迫旧主的名声?不过现在白六娘的语气却让他晓得他如果再不做点甚么,将来的日子就不太好过了。他本就不是甚么忠义之士,起初的那点对峙被这么一逼立即就丢的九霄云外,当下就道:“夫人,还是让李夫人出来吧,万一那些人过来有个甚么冲撞就不美了。”
她不晓得此时李蒙已经来到了白家,在看到白家的大门敞开的时候他不由一怔。
“有人说要见白公,就翻了墙,翻开了门。”
“就是今后白公去了,我们要如何办?”
“有甚么不好的,你不过是为将来找条门路,又不是要做甚么对不起白公的事,别人要对白公不敬,你还是庇护白公不就得了?”
“这个……不太好吧。”
“站起来,我白重的老婆不消给这些人下跪。张森,我说的可对?”
“站起来。”白重没有看她,只是以随口叮咛的的神采道。
“你想过今后吗?”那一天,他的老婆这么对他说。
“六娘子,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你就给我们一条活路吧。”徐氏仰着头,渐渐的开口。雨水打的她睁不开眼,她感受眼睛有些涩。这平生,她下跪过很多次,祭祖的时候,结婚的时候,礼佛的时候……畴昔每一次跪下她不说欢乐,也都是心甘甘心的,这一次……她仍然是甘心的,只是那种甘心是逼迫的甘心。她晓得她挡不住白六娘,可哪怕只是一时一刻一顷刻呢?
“……白公会有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