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说的很有事理,众生划一,我们吃鸡鸭与妖怪有何辨别?今后百口茹素,不准再食荤腥。”
大师父问:“那你家里人呢?”
吋心心忧家人,重又拽着大师父的手往山下走。五十年前,她家中小哥哥干了好事,栽赃给她,父皇信了小哥哥,骂了她两句。吋心不平,抹着眼泪出海散心,发誓再也不回西海去,但是西海到底是她的家,她又如何能不牵挂?现在海上有龙尸,说不定就是她那胡作非为的小哥哥。那是亲哥哥啊,她心慌得短长,只怕预感成真,一刻也担搁不得。
几人听这小女人口气大得很,问她是甚么来源。吋心自知讲错,不再议论,嚷嚷着饿了要吃东西。她如何能奉告这些人,她不是人族,而是一条幼龙。人说,非我族类,其心可诛,父王说过,出门在外要格外谨慎人族,面前这几人看着仿佛是好人,可万一拿她来威胁父王,调换西海龙宫的宝贝,那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而黄大郎自发得起步早,有五百年功力的家底,懒惰涣散,常常私跑下山玩乐,短短五十年的时候,他的功力便落在了杨家兄妹三人以后,可他尤不自知,仍旧不修行,吃着成本,四周呼朋唤友,过得萧洒至极。
大师父再看一眼吋心,这小家伙痴痴看着杨二郎,恨不得顿时长大,报拯救的恩典。
大师父比划了一下她的身高,笑道:“你本身就是个娃娃,如何给二郎生娃娃?”
“那户农家虽待婵儿不好,让婵儿做饭喂猪扫洒浆洗,特别是带孩子,他们家特别能生,那女人肚皮一年到头就没空过,哎,她倒好,生下来了事了,我就忙得天昏地暗,这个要抱畴昔喂奶,阿谁要洗尿布,另有满地跑的闹的,哭哭啼啼嚷嚷的,一言难尽。”杨婵摇点头,又道,“话虽如此,那户人家到底也是给了我一碗饭,一张榻,容我糊口了十年。大哥,二哥,你看我们甚么时候下山再去看看他们,给点儿银钱,权当报恩,今后就再无干系了。”一样的爹娘,这兄妹二人的心性为何差这么多,看来是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
杨婵在前面带路,大师父带着吋心紧随厥后。杨戬吃紧也跟了过来,别扭地对大哥说道:“吋心太沉了,我来抱着吧。”伸手把人抱了畴昔,低头恐吓吋心,今后再跟别人跑就不要她了,把吋心吓得一愣一愣的。
杨婵道,当年黑雾起,卷走了大哥你,哮天犬疾走当中,我一个不慎,从它背上摔了下来。我在林子里边走边喊二哥,有两小我过来,一把抓了我飞到天上,这两人好高大的个子,凶悍非常,我怕他们要吃我,吓得话也不敢说。但他们心肠倒是好,听我说找不到家人了,就把我送到一农户家,我总算有一口饭吃。
大师父拉着她坐下,道:“他俩练飞翔去了,且要一会儿才返来。”大师父闲着无聊,故意要逗逗吋心,道:“吋心妹子,大哥我掏小酢跷待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也该回报回报我了。”
杨戬担忧她路上碰到伤害,板着脸道:“不准去,海上浪高风大,那恶龙又不知是被谁打死的,如果赶上那好人如何办?乖乖待在这里,我与大哥去去就回。”
盘中摆了两盘小菜,蔬菜高高的堆在上面,汤汁几近都快溢出来了。她在那户人家做饭做风俗了,那家人丁多,做饭便是一次做一大锅,喂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