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愈发如许,肃文却越是来劲,行动也更加狂野不羁,更加大张大合,几次倒是悄悄碰到宏琦,终究惹得宏琦不敢再触碰那火辣辣的双眸。
坐在上首的太后瞅二人一眼,又看看浅笑不语的宣光帝,倒是叹了口气。
当肃文与七格格宏琦双双跪下叩首,器乐伴奏悠然响起时,肃文内心却出现非常的感受,这男女并排叩首,只要一种景象,那就是大婚!
肃文看看宏琦,再看看一众目瞪口呆的妃嫔福晋,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朝中重臣,内心暗道,此事运营已久,筹办已久,不过,外务府属皇上家事,择准明天这个机会宣布罢了。
“肃文。”
多日的练习,二人磨合得很好,共同也甚是默契,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天衣无缝,但肃文火辣辣的目光,灼得宏琦内心一烫一烫的,她却忍不住迎着他的目光,不再避讳。
“这位大哥,您如何称呼?”吃了人家的肉,领了人家的情,起码得晓得人家叫甚么名字吧。
满殿世人的目光一下都投射到肃文身上,太后、亲王、郡王、贝勒、上书房大臣及福晋、命妇,宏琦笑着一点头,却表示他走上前来。
“好了,喜起舞结束,就都该回家了,家里人还等着过年哪……”那侍卫冷不丁地又从那里窜了出来,吓了肃文一跳。
他看看张凤藻,张凤藻却已笔走龙蛇,将诏命拟就,起家又递给宣光。
世人目送太后、皇上与皇后先行拜别,肃文满心热喷喷地想找宏琦恭贺一番,那宏琦固然不时与凑上来的福晋、命妇扳谈着,目光也在肃文身上沉沦,肃文笑笑刚想上前,一个衰老的身影却挡住来路。
怪不得前阵子,邸报昌大表扬南京几个缫丝女场主,表扬江西一女性族长,翰林院也编印了历朝历代女性表率,甚么女贩子,如秦始皇时的孀妇清,采炼丹砂,助苗条城,如唐德宗时的俞大娘,造万石大船,处置茶叶贸易……;甚么女才子,如卓文君、蔡琰、李清照……;甚么女官员,如上官婉儿、谢瑶环……本来都是为了明天这一步造言论,作筹办。
宏奕安静地瞧着二人,脸上始终挂着谦虚平和的浅笑,就是几位议政王大臣和上书房大臣也都在当真旁观,目不转睛,上面悄悄群情的反而是各个嫔妃及诸王贝勒的福晋。
“臣谢皇上。”宏琦一脸红晕,倒是声音平和,出班跪倒。
这实在是在鼎新官制!
宣光帝慷慨激昂,声音俄然低下来,“男人能当官,女报酬甚么不能?”他看看满殿的世人,“朕的答复是,能!”他的声音俄然又拔高了。
“七格格!”
“这世生男女,皆都一样,朕就以为,男人无能成的事,女人一样无能成,”他看看满殿的世人,“男人能兵戈,女人也能从戎,古有妇好、武丁、花木兰、梁红玉,前朝也有沈云英,皆是女人参军,巾帼不让须眉!”
“呵呵,这黄马褂穿在你们年青人身上,就是极新利索,活力兴旺,你看你浑身高低,都是新的,这刀,怕是有些年初了吧?”
“孔贤人的思惟,一言以蔽之,就是仁,仁者爱人,……博爱众,而亲仁,”宣光帝目光炯炯,手捻念珠,在殿里渐渐踱着,“就是惟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一句话,朕也以为,这句话大可商讨,谁,能试着解一解?”他目视殿中,却无人呼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