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定一笑,也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这一瞬,他已然想通:既然主动来到这里,就做好了不战不归的筹办,如果那宵小在暗处等候,那又如何!唯战罢了矣!

未曾想,两边的第一战就战了大半天。而号称鞑靼最会用兵的他竟然在碧血旗手上没讨到甚么太大的好处。再战下去,就算能胜也是惨胜,损兵折将太短长,就得不偿失了。以是札木合设局诱云初定前来构和,实有将其支出麾下之意。想着即便支出了必然的代价,有云初定这个“收成”,也不算太糟。

是以,这事办好了一定有功;办砸了,必得宠于当今的在朝者。王后派他做这毒手之事,何尝不是借以摸索、看他衷心多少呢!

说话间,世人将云初定拥进了大帐。札木合一声令下,自有下人流水般地置下酒菜。一面又向云初定先容席中诸将。

云初定道:“落你女人手中,你得乖上一辈子!”

不一时,帐门一揭。雷诺被巴格推了出去,瞥见云初定,先是一愣,后是一惊,而后笑了起来:“云兄,你如何也来做客了?”

鞑靼人久居草原,深谙摔交勾打之术,为免于被这些精擅摔交的鞑靼将领缠上,云初定与雷诺这一腾身,就不再等闲落下,仗着轻功、足不沾地。

他拿起酒杯,仿佛是要敬酒,但是却松开了手。

雷诺对鞑靼王室秘闻的揣摩激愤了在场半数将领;而云初定说鞑靼太小、萨满教做鞑靼国教太委曲,倒是将在坐统统鞑靼人都获咎了。

札木合嘲笑道:“她就快成为我们的世子妃了,这莫非不是皆大欢乐的一件事么?”

札木合一扫众部下,说道:“世子天纵英才,王后……贤淑仁慈,必能将我鞑靼带入新期间。”他向来冷冰冰不急不躁,不知为何,现在竟微有失神。

云初定笑道:“多多益善。”

他二人向惺惺相惜,云初定知雷诺此举,是盘算了主张要与他共进退了。既然明白他的意义,便也沉下心来想应对之策。

庞大的诱-惑在前:如果能把这事儿做成了,必能加强他在鞑靼王室的影响力!是以札木合一边报知都城萨满教的意向,一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当即立断地出了兵。

不管札木合的欢迎之意是真是假,云初定都处之泰然、报以一笑:“传闻札木合兄在鞑靼王室两朝更迭中耸峙不倒,公然是国之栋梁,无人能够忽视,恭喜恭喜,佩服佩服!”他这话明褒实贬,札木合神采微变,倒也没发作,话中有话隧道:“中原汉地古籍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遇可事之主,而交臂失之,非丈夫也’。云旗主,你是汉人,当深知若遇良主,不成失之交臂的事理才是。”

萨满教内为是否成为鞑靼国教,因争辩多年无果才临时搁置,而鞑靼对未能将萨满教纳为国教之事也非常不爽。札木合对此很清楚。

雷诺本自顾自吃着,俄然侧头看了札木合一眼,玩味一笑:“我如何传闻你们世子从小是个痴人?莫非一上位就天纵英才了?”

谁想到萨满神宫时,如果俄然向他要求帮忙。不为别的,恰是册立萨满教为鞑靼国教之事。据如果所言,圣女被反对册封一派的碧血旗所挟持,对方处于理亏当中、剿除他们师出驰名;他又结合了教内几位较有权势的长老,定可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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