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却没脸见天音老王爷了！”
以后，我终究明白，他再也不会醒来，他的人生已随冷暖的拜别而谢幕。对于他来讲，这就是完美的结局。
“你与她，有仇？”
我点头：“杀人需求来由么？”
我端了饭菜来给他，他只看了一眼，动也不动。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楚弦黯然，“我本想救她，谁知倒是害了她！我亲手将她奉上了死路。”
俄然，六弦琴“铮”地一响，竟然弦断。楚弦长叹道：“诗吟山色里,琴在月明中。钟期久已没，那边觅知音？”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你不必自责。总之我也是要杀她的。”
多心斋。果不其然，闻乐也已在不知不觉中毙命，假死变真死。
他静坐了太久，我也等了他好久。
楚弦的声音越变越低，越变越低：“知音难求，鬼域路上有人相伴，总归是不孤单。天涯天涯，人间沧桑，怕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双目一合，不再理睬我。
他弹的是，出自诗经，说的是一名男人所思慕的人在远远的处所，能看获得，却始终没法靠近她。我听他琴声沉郁，不觉低吟出声：
“江湖上都传说，天下最看不透的人，是你。”
“听我弹一曲吧。”他说。
我内心有些欢乐，心想他还好到底是说话了。
飞鸟低飞，长啸凄凄，未谷从未像本日如许惨烈。
我笑：“只不过不风俗奉告别人我做事的目标罢了。何况，偶然候，真的没有目标。可惜没人信。”
楚弦盘腿而坐，他已经一言不发好久。他不再堕泪，但是也不再有甚么神采。
“承诺我一件事，帮我将小暖带回天音王府。只要你，才让我放心。”
“诗里不也说过：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那个不识君么？”
——————————————————第五夜·楚弦之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心。
我一怔，想说甚么却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