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走远,一道清冷的嗓音划破了夜的沉寂,从清浅火线传来,“出来吧。”
听得男人所言,清浅刹时呆若木鸡。
眼中的墨色缓缓淌动,连澈拉长腔调,“你是第一个敢在朕面前如此猖獗的人。”
清浅偷偷瞄向面前的男人,见他竟是一阵无语的模样,心中荡过一阵欢愉。
连澈不语,只是微垂着眼眸看向跪着的女子。
现在,面前男人的神采并无涓滴窜改,而他黑曜石般深幽的眼眸直直盯着她,透着王者与生俱来的霸气与压迫感。
将她明显惊骇却佯装固执的模样尽收眼底,连澈嘴角勾出一抹饶有兴趣的含笑,“你想如何个死法?说来听听。”
夜色中,连澈微扬的凤眸中隐了一丝不易发觉的轻笑,“既然都不成,那朕替你选一种。”
平生他最讨厌的便是痴心妄图的人。登上帝位,他手上感染过无数人的鲜血。不懂满足、妄图僭越的人,便莫怪他无情。说到底,本日之事,不过是那女子咎由自取。
“朕另有些事。”耳聪目敏的他,早已发觉四周有人。竹烟看了眼这男人,游移地回身,迈开了脚步。
周遭温馨至极,清浅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只听到本身因严峻而略显短促的呼吸。她薄弱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额头的汗水被风来回吹拂,有了微凉之意。
看着沉默的连澈,竹烟孔殷开口,“彤妃为何溺亡?”
竹烟微微一怔,随之不解地看向他,“皇上不一起走吗?”
直到夜里,才有一队人仓促来报,在畅清湖的另一端,有人发明了溺毙在湖中的彤妃,手上还紧紧拽着一只布偶。
一阵清悠的晚风掠过,清浅背脊一凉。连澈仍悄悄地凝着她,眸光深如幽海。就在她的神情随心中的假定变更过无数次后,那人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来到落樱湖畔,她寻了一处较埋没的草丛坐了下来。手臂环上屈起的双腿,脸颊轻靠于膝上。
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她内心一紧,赶快捂上嘴,屏了气味。缓缓将身子埋入深草中,她才将头探出了些许。
“启禀主上,前次派去彻查青阳府银两事件的那批暗卫,无一人活着返来。”
此时,一抹明黄颀长的身影进入她的视野。来人精美的侧脸被月华映托得格外清楚。
她快速扬起脸,恐惧地对上他的眸。
这些年,伴在他身边,她懂他为何要如许做。这孩子的到来,必将会突破当目前中权势的均衡,而彤妃父亲地点的那一系翅膀,恰好能与右相对抗。
独一分歧的是,彤妃仿佛痴傻了,整日疯颠不已,让人看了不由可惜。
这日,她趁小菊进殿倒水之际,竟不知跑去了那里。小菊心急,便直接去了重华殿,将彤妃失落之事禀告了天子,连澈立即派人在宫里搜索她的下落。
老娘反面你玩了。死就死,指不定还能穿回当代。
微垂了眼眸,太后失魂地喃喃道:“这但是你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哀家还觉得能顺利诞下,现在却……”
可这统统假装,还是抵不过那人的灵敏洞悉。好久,连澈的声音再度传来,“现在出来,朕允你一次解释的机遇。”言语间,男人仿佛很有耐烦地等候猎物呈现。
清浅蹙眉思考半晌,当真说道:“不能斩首,因为死法不美。不成赐白绫,身前面相太狰狞。不准赐毒酒,过程会很痛苦。”看了眼四周,她灵光一闪,又弥补了一句,“哦,对了,另有,不准赐我跳湖,眸子会凸。”眨了眨眼,清浅眸中闪动着灵动如水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