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席间的世人忽地站起来施礼。清浅放动手中的茶杯,也随之站了起来。
“你如此绝情,就不怕我向宇文浩凌道出我俩的干系?到时候即便纳兰冲想助你,宇文浩凌也不会同意。”紫晗狠狠地盯着他,声音因冲动而有些沙哑。
“嗯,那便好。你此次返来祭奠叔父,如若不急,便多住几日再走吧。想来府中的亲人都非常顾虑你。”
他神采冷然地走向高台,并未看向某一处。行至高台落坐,他挥手表示世人坐下。
她装出惊奇之状,抬眸看向宿冷离,见他的眉眼中隐着薄怒。
殿门处,宿冷离身着绛紫锦袍负手而行,银色的发丝流转出超脱的弧度。
妙蓉微低了头,应道:“女人,她是已故五亲王的女儿。”
固然这女子对王上一向非常冷酷,但他细心为这女子遴选了所住之处的每一样物件。
宿冷离瞥了眼依在他身边的女子,问道:“紫晗,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清浅瞥向身边的妙蓉,轻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而月风国这边,本来打算出兵助幽黎雄师的宇文浩凌,在得知了宿冷离派人去苍玄刺杀宇文心萝一过后,终究与不支撑出兵的宇文浩谦达成了共鸣,同时也打消了与苍玄国的和亲。而本来死力支撑出兵的王后一派,却因某种启事没能达成打算。
清浅虽兀自低着头,冷静地用着菜肴,但那女子与宿冷离的对话,她却听得逼真。
夜,月鸣楼。
这场战事,终究以苍玄国大获全胜而告终。宿冷离丧失过半,带着残兵败将撤回幽黎国,并带回了苏清浅。
莫非这女子便是那日在纳兰府上的丑恶女子?从他对那女子的姑息程度来看,她定是被他易容后留在身边的。
女子眉眼一弯,专注地看向他,轻笑道:“多谢王上挂怀,紫晗统统都好。”
在院中安步了一阵后,妙蓉看了眼天气,轻声提示道:“女人,晚膳时分在锦宵殿有一场宫宴,女人该归去换身衣裳了。”
不远处,另一乘华贵的轿辇也停了下来。偶然去观轿上是何人,清浅在妙蓉的搀扶下踏入殿内,行至本身的席位前落座。她扫了眼殿内,两侧的席位上,除了幽黎的几位重臣外,另有几名女子,但最顶端靠近高台的位置倒是空的,目前并无人入坐。
轻靠上他的肩头,她喃喃道:“自那日在纳兰府上见过你后,我便一向盼望着能早日回幽黎探亲。”
放下筷子,他看了眼清浅,唇角含着笑,“你故意了。”
待宿冷离举着紫玉酒杯与众臣酬酢过一番后,他看向席首的女子,唇角微扬,“此次返来,你可还风俗?”
此时殿内世人都将目光聚在高台之上,看着这名打断王上说话的女子。
见她在高台前止步,宿冷离顿时止住话题,凝眸谛视着她的眼睛。
在他三岁那年,母亲带他分开了幽黎皇宫,一走就是十三年。直到他十六岁那年,母亲病故,他才以六王子的身份重回皇宫。从当时起,他便隐去一头银发,始终以黑发示人。直到现在,他终究有了权力,不必再埋没本身。
宿冷离看着坐于本身腿上,眸色带着点点哀怨与奉迎的女子,严厉地说:“紫晗,我向来就没有爱过你。”
宿冷离并未言语,目光灼灼地凝睇着她。
清浅收了目光,将茶杯拿在手中轻转,忍不住再度瞥了眼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