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呆地摇了点头,不由轻咽一口唾沫,小声道:“本来野猪长这个模样啊……”
微怔了半晌,清浅行动虚软地往前踏出几步,看着那只倒地的野猪。见她身形似不稳,连澈忙上前扶住她的手臂,“没事吧?”
一道狰狞的深痕鲜明闪现在了面前。伤口并不长,却非常深。边沿两端蜿蜒的陈迹,该是那剑往上挑的时候扯破的。还好伤口的血已固结,暗红包裹着伤处,构成了一道浅浅的薄疤。
次日一早,暖阳初升,二人便分开石洞,往丛林外走去。昨夜替他换好布条后,清浅只觉氛围难堪,几近没再与他说过话。
连澈微微一顿,随之神采微绷地朝小溪旁走去。不出半晌,清浅便将火生了起来,待她将目光落向小溪旁那抹身影时,嘴角倒是忍无可忍地抽了抽。
清浅手脚利索地将树叶与泥土扒去,从鸡腹中取出一朵松茸,递至连澈面前,“你尝尝。”
连澈不着陈迹地打量她,正欲开口说些甚么,草丛中突但是来的异响让他生了丝警悟。目光一转,他看向草丛,手中的三枚银针已蓄势待发。
那人帮手捧松茸,云淡风轻地立在那边。白衣似雪,端倪如画。
现在,她的脸颊离他的胸膛不过余寸,暖热清幽的气味正悄悄喷薄在他胸前。
火线那抹身形非常轻巧,她则一起小跑着紧随厥后。一番疾走下来,她已渐有微喘深吸之状。
不再有所言语,连澈只悄悄打量着身边这个拿着木棍挑戳火堆的女子。她对很多事物的认知,已超出了“苏相女儿”这个身份的范围,她身上仿佛有着太多他看不清的东西。
待二人用完野味,回到石洞时,天幕已透出沉蓝之色。清浅捡拾起备用的枯枝,再度搭起一个火堆。连澈靠坐在石壁前小憩,毕竟胸口的伤还未病愈,本日出去又到现在才回,他也耗损了很多体力。
清浅瞧了眼天气,又瞧了瞧不远处手忙脚乱的男人,“连少爷,天都快黑了,还是我来生火吧,你来洗濯山鸡好了。”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还是我来吧。”趁他皱眉微僵的一瞬,清浅已将他手中的山鸡夺了畴昔。
垂首褪掉衣裙,清浅将中衣撕下一片,裹于手中。攥着布条与锦帕,她走到连澈身前,“你的伤口需求洗濯了。”他胸前包扎伤口的那块布条须每日改换,以免感染了脏污发炎传染。
连澈凤眸悄悄一扬,取下腰间的软剑递给她。清浅谨慎翼翼地接过软剑,敏捷转过脸,持续埋头苦干。
松开手,她猫着腰向那只山鸡缓缓靠近。山鸡矫捷至极,她折腾了好半晌,衣裳也印上带泥的爪印,那只鸡仍大摇大摆地在她面前扑腾着。
小溪旁,阿谁微倾着身子的男人,正一手提着鸡脚,将山鸡的头腹泡在溪水中几次洗濯……
好久,清浅扒开仗堆,将裹着泥和树叶的山鸡从土坑中刨出来,外侧的泥灰已被烘得干枯,树叶也蔫软了下去,内里的山鸡正透出一股与菌类异化后的香醇之气。
她回过甚,目光移向树下。
清浅因而扯下一只鸡腿递给他。
在他身侧蹲下,清浅将他的外袍与中衣都褪至腰腹处,并将裹于他伤口处的布条缓缓揭去。
连澈停下脚步,将目光移向立在原地轻喘的女子,淡淡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