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告别得太迟,又或许是她贯穿得太晚。
作为一名当代女子,她晓得一夜欢情不过男女间一场含混的游戏。更何况,他是一个天子。
面前,除了随风轻舞的花瓣,竟还立着一名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
清浅用刀和筷子将鸡切分开来,递至连澈面前。他接过筷子,看了看盘中的鸡肉,夹起一块便吃。
轻合上眼,她吟出一曲缠绵的旋律,衣袖轻挽而起,舞步随之踏出。
相视半晌,连澈奉告她,本身想吃那次她烤的山鸡。怔愣之余,清浅却也点了点头,让他稍候。
撑起家子,清浅盯着面前的男人,嗓音微冷,“不是甚么都不做吗?”
扭转轻撩间,那浅粉如樱的花瓣正一片片在她指间飞舞。虽没有水袖,她仍跳得轻灵。那缭绕于身周的花瓣,便是最轻逸最美好的烟纱。
实在,她的心很小。
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他,小到在他一次次索要本身的时候,决计忽视他身边的其他女人。
男人缓缓走近,在她身前顿住脚步,“你跳得真美。”清浅呆呆看着他,眸中尽是欣喜。固然他和那人并不像,眉间乃至还蕴着点点青涩,但眼梢处那抹凝绕的风情,那一样如东风十里般悠远的嗓音,却让她再度堕入了回想。
皱了皱眉,连澈一脸嫌弃地瞥了她一眼,“用手抓,脏死了。”
对于他,心的回想,身的印迹。
柳嫔正提着食篮踏入殿内。眸光扫过四周,她却发明并无连澈的身影。她本日前来,除了将域外的糕点送与连澈,便是要奉告他,本身的哥哥即将班师还朝。
手中攥满浅粉的花瓣,她寻到一处花海中的空位。
目光挑向一旁女子,她将连澈的行迹扣问了一番。清浅悄悄一福,规矩地奉告她,天子尚未返来,她可坐在红木椅上稍候半晌。柳嫔斜了她一眼,并不睬会,只径安闲殿中踱着步子,欲朝内殿而去。
在御膳房繁忙了好久,清浅接过铃香做好的糕点,朝殿内走去。待她徐行行至殿门处时,正瞧见一抹秀美的身影款款而来。
连澈并不言语,只在唇角勾了抹浅浅的笑意。
“真傻。”连彦微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紧了紧手臂,“是我不好,若能多体贴你些,不难发明的,我……”他缓缓说着,言语中尽是自责与烦恼。
阿谁曾给本身带来暖和与欢笑的男人,存在于她生命的时候虽长久,却有着刺眼的光芒。
好久,淅沥的雨声中,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浅微怔半晌,惊奇地回过甚,发明连澈正静肃立于本身身后。
清浅一个翻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恨恨道:“连澈,不带如许的!你说不过就……”俄然认识到本身说的仿佛有些不当,她悄悄低下了头,前面半句几近都吞回肚子。
连澈目光扫过容色似有愠怒的柳嫔,扣问了一番。得知原委后,他嗓音冷酷地将清浅轻斥了几句,并叮咛今后柳嫔再来重华殿时,她便不必服侍了。
“你……”咬了咬牙,清浅敏捷跳下龙榻,迈开步子欲朝殿外走去。
连澈不语,只将大掌抚上她细白的脖颈,指尖划至她的衣衿处,缓缓扯了开来。
花香还是,景色仍然,那日在她身边笑得温润如玉的男人,却已不在。
眸光一挑,他并不看她,只神采微冷地摆了摆手,表示她退下。清浅不语,眸色淡薄地朝世人福了福身,冷静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