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刷刷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待这些禁军走近后,西晚卿才看清楚,恰是南衡国赫赫驰名的威骑将军胤洛热带了一队禁军赶了过来。
西晚卿盯着黑衣死士身上的那只赤红霞,她曾经在一本札记上见过有关赤红霞的记录,只是这赤红霞极难豢养,早已灭了踪迹,如何会呈现在函阳城的,并且此次黑衣人行刺的目标视乎是她,她细细将脑中的影象翻了出来,宿世此生,谁会这么悔恨她,不吝花这么大的手笔,想要置她于死地,但是细想了半天,也未理出甚么眉目。
宫行琰肩上的箭羽被拔出,玄色的血渍刹时从伤口处喷溅出来。
那黑衣死士在地上滚了一圈后,神采略微平静了些,他瞪大一双眸子,惊骇非常的看着面前的紫衣女子,神采仿若瞥见了妖怪一样,他嘴巴微微动了动,筹办咬破口中的毒牙以求一个痛快的死法。
雷影向来亦如影子,像氛围普通的存在,现在他瞧着雷剑苦逼着一张脸,亦有些怜悯雷剑,同时也暗自光荣,幸亏他在五蜜斯面前露脸的次数较少,不然干这活的人,说不准就是他了。
“晨王殿下,你就先让展风送你回王府吧,我不会再有事了,”对于凤易晨,西晚卿还是很感激的,彻夜凤易晨为了庇护她,完整不顾本身的安抚,以是才受了如此多的伤,而反观她现在固然狼狈,但是也仅是衣服被划破了些罢了。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的,”西晚卿率先开口,她问话的语气冷至顶点,一身紫红色的衣裙染满了鲜血,周身覆盖着肃杀之气,仿佛像是暗夜中的女修罗。
“嗯,”凤易晨悄悄承诺了一声,他的视野在西晚卿拜别的方向稍作逗留后,神采略显落寞的转头,一身染血的新月白身影上了马车,展风驱车而去。
吐出最后一口血,西晚卿松了一口气,她拂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悄悄拍了拍宫行琰的肩膀:“好了,死不了了。”
“是,五蜜斯,”雷剑心中升起一股尊敬之意,恭恭敬敬的应了声,飞身朝来黑衣死士而去。
宫行琰的眸子亦张扬的对上凤易晨的视野,两个男人四目相对,四道目光若刀光剑影般撞到了一起,迸收回浓烈的火光。
只见那黑衣死士的身上,现在正趴着一只赤红色的蜘蛛。
黄金弩箭是西晚卿经心设想的,比浅显的弓箭不知强上了多少倍,射程也不知远了多少倍,时候间隔这么短,想必那放箭之人还将来得及挪动位置,这一箭必然能将其射中,就算射中不了关键的位置,也不必担忧对方会逃脱,因为她在那箭羽上涂了麻醉药。
“我……我……。说,”那黑衣死士疼得神采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子从他惨白的脸上滚落下来,他的一条手臂已经见了骨头,惨不忍睹。
跟着西晚卿一口一口的吐出血渍,那血渍的色彩也越来越鲜红,宫行琰身上的毒差未几已经被她吸了出来。
这箭有毒,西晚卿微微眯起一双眼睛,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支箭有毒。
“是,爷,”宫行琰的号令隔空传来,雷剑,雷影二人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恭恭敬敬的领了号令。
展风的话一字不落的落入凤易晨的耳中,他自嘲的淡笑一下,他这是如何了,内心为何这般伤痛,为何这般的空无,他从未获得过她,又何谈落空,但是他能不为她伤神吗,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雕刻在了他的心上,即便他痛着,但也心甘甘心的接受着,哪怕是锥心刺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