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濬遥并未有半分游移,便点头承诺下来:“我马上便叮咛子墨和子昕二人去办此事,就让他住在我这院里,与子墨他们一起,找两个小厮照顾他,你尽可放心。”
绾翎听了沉默不语,沉沉地看了一眼西苑南面,竹梢在初夏的轻风中悄悄闲逛,模糊透出绮春堂都丽的一角。
秦珲家的在一旁,看着她们俩的神情,内心一番策画,看着天气不早了,便笑着上前来告别,半拉着秦薰然上了马车,驾车拜别。
木兰当即就大惊失容,羞恼道:“她怎的这般不要名节?”她看了一眼屋内,紧接着就又问道:“那孩子呢?也被她带走了?”
缪氏面色阴晴不定,戴着珐琅镶金珠护甲的五指紧紧攥着帕子,犹疑道:“时隔多年,想来那丫头再有本领也差不出来,可不知为甚么,我这内心仍然非常不安。”
这天日头恰好,窗外澄亮如碎金般的阳光撒进屋内,开着的罗影纱窗中有清风吹出去,直叫人的表情也跟着一道明丽起来。
“是啊,秦薰然那远房娘舅家,怕也不是好相处的,蜜斯您不忍惩罚她,便随她去吧,此后吵嘴都与我们无关。”说罢,木兰便扶着绾翎往内院走去。
“蜜斯,您早就晓得那孩子有题目?”木兰猎奇道。
特别是有一天下午下了场雷雨,缪氏亲身端着食盒在书房外等了一下午,就为了能及时让叶景城喝上一碗热汤。传闻当天早晨就病了,叶景城非常打动,亲身顾问缪氏汤药。
“今后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缪氏抬高了声音,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海棠梨花杯一阵脆响,“又不是真的夫人,便是暗里里这么叫两声又如何?不过是自欺欺人过过嘴瘾罢了!”
看着她们拜别的身影,木兰叹了口气:“那秦薰然也真是胡涂,不计她跟缪姨娘达成了甚么和谈,可说到底,缪姨娘也不过就是操纵她罢了。难不成她要走了,缪姨娘还会来留她不成?”
旁人并未听清她说的甚么,但见秦薰然神采大变,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只满身颤栗,眼神绝望。
“姨娘这么想就对了,一个小丫头即便奸刁些,又能翻出甚么大浪来?她亲娘都败在了您手上,何况她?另有那灵越楼的,都多少年没出来见过人了。”刘婆子持续说道,听得缪氏更加斗志昂扬起来。
秦薰然哭喊着要求绾翎把她留下,秦珲家的见了,眼中有几分愤怒。
张元苦笑一声,道:“叶蜜斯,归正我也就是个废人了,不瞒您说,陈氏她……”说着,他脸上透暴露耻辱、气愤又极其哀思的神情,“他跟隔壁的张柱勾搭成奸,已于前日卷走家财远走高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