毬院里当即一点杂音都不见了,只能听到竹节虫快速挪动收回的“纱纱”声。奇的是,这些虫子并没有四散奔逃,而是列队有序地钻进了帷帽大汉刚才摆在地上的黑陶大罐里!

拿到手里后,随纨倒是心中一凉,本来这个黄澄澄的不是金子,而是一种像鸡蛋壳似的东西,分量很轻,必定是不值甚么钱。

这些斑蝉本是玄色,翅翼上充满额黄的斑块,远远一看像极了越窑具有奇特斑纹的釉面。同竹节虫一样,这些斑蝉也是练习有素,绕着货车飞舞一圈后,都落入了黑陶大罐中。

接着他走到木车中间,取下了车头的竹竿,顺手摘去了竹竿顶上的锦旗。能够是他的行动实在是太天然了,让人觉得他真是个做买卖的货郎,因而在围观的人群中开端有人发了嘘声。

将车推到毬院中心后,帷帽大汉停了下来,用手指间夹着的木板敲击着节拍唱起了货郎歌:“打起鼓,敲起锣,车儿虽小好货多。有针线,有风车,小孺子,新媳妇,都念我这货郎哥……”

帷帽大汉仿佛也不在乎这个,当胡蝶飞进黑陶罐后,他冲着远处打了个口哨。很快,就听到有“嗡嗡嘤嘤”地声音传来,世人昂首一看,本来是上百只绿衣紫翅的蜻蜓飞了过来。

言罢,他把腕子悄悄一抖,这支越窑青绿大瓷碗半晌间变成了很多只斑蝉,“啪啪啪”地振翅高飞起来。

随纨与饮绿离得近,看得更加逼真。她们从没见过这类演出,一时候都看得目瞪口呆,连眨眼都忘了。直到竹节虫都钻进了罐子里,随纨才回过神,第一个鼓起了掌,接着毬院里掌声雷动。

“哪个伶牙俐齿了?”饮绿轻拍了一下随纨的手臂,两个嬉笑打闹起来。

最后,大汉终敌不过这几百只蜻蜓,败下阵来。蜻蜓们抢走了帷帽似是非常对劲,提着帽子的边,慢悠悠地飞着,绕了全部毬场一圈。

“如何瞎了一只眼,”随纨轻声感喟,“可惜了他清明净白,干清干净的脸庞和健如松柏的身材了。”

帷帽大汉仿佛非常享用这类喝采的声音,他抬手向看台挥了挥,接着唱道:“货郎哥,心不错,世人恭维乐呵呵。不要吵,不要闹,我拿金钿来回折……”

货车摆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货色,车头上还用一支绿油油的竹竿挑了面写着大大“货”字的锦旗。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