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若兰赶紧跟了上去,心中却在暗叹,柔儿姐姐变了!
伍若兰沉默。
夜已经很深了,医护排的院子里还是一片繁忙,暗淡的灯光中都是来去仓促的医护兵,五百多号轻重伤员把个院子挤得满满铛铛,氛围中飘零着血腥气和惨嚎声。
廖黑牛一怔,也迷惑起来,“是啊,狗日的……还真怪了!”
李四维悄悄地挡了一下,“阵亡的兄弟都安排好了吗?”
宁柔欲言又止,一回身,缓缓地往一旁的凳子走去,行动盘跚,身影落寞。
那些战死在朱家寨的兄弟!
伍若兰俏脸一红,行动轻柔,“还晓得胡说呢!看来不痛啊!”
“这一次真他娘的险啊!”
宁柔一怔,悄悄地摇了点头,声音苦涩,“之前,我一向觉得……我不会怕,但是,我……毕竟是怕了!”
四人仓促拜别,集会室里顿时温馨了下来。
小占和于秀莲在一旁看着,满脸担忧之色。
但是……哪个兄弟没有父母妻儿?
“你啊!”宁柔抬开端白了他一眼,俏脸上多了一丝笑容。
廖黑牛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径直凑到李四维身边坐下,满脸忧色,“大炮,老子们这一趟可搞了很多好东西呢!”
“归去?”伍若兰赶紧转头,迷惑地望着宁柔。
伍若兰也笑了,声音轻巧起来,“柔儿姐姐,你早该给俺说了嘛!害得俺每天担忧……这几天你都瘦了好多呢!”
廖黑牛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神采一肃,“你好歹也是个副师长了,咋能还像之前那样?”
伍若兰心中一颤,赶紧抱住了宁柔,悄悄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眶泛红,“不怕……柔儿姐姐,不怕……”
时价农历仲春初,夜色如墨,无垠的河面下水汽氤氲。
也不知过了多久,伍若兰如同梦话般叹了口气,“好舒畅呢!等打完了仗,俺们每晚都能如许坐在一起了……”
伍若兰也赶紧拭去了眼角的泪痕,一把拉起宁柔就要往村口去,“柔儿姐姐,快走。”
“你莫动!”宁温和伍若兰赶紧冲了上来,扶着他坐了归去,“振华说你右腿受伤了……”
伍若兰的也抬起了头,俏脸上笑容绽放,“柔儿姐姐怀了娃呢!”
“那就不会错了!”李四维双目一亮,笑容绽放,“柔儿但是大夫呢!”
廖黑牛也笑了,缓缓地吐出一串烟圈,“老子就喜好听这些!”
“哗啦……哗啦……”
李四维讪讪一笑,“龟儿的,都是因为小鬼子的狗……”
李四维把烟塞进嘴里,“嗤啦”划燃一根洋火,点上,冷静地吸了起来。
“不过,”李四维神采一肃,话锋一转,“你们的练习还得抓紧啊!说实话,这一战……你们的伤亡还是太大了!”
李四维悄悄地摇了点头,取下了嘴里的卷烟,“我在想……小鬼子咋没追上来呢?”
李四维一怔,艰巨地张了张嘴,“我……我……”
宁柔话音未落,便听得村口有人叫了起来,赶紧止住了哭声,悄悄地推开了伍若兰,抬起袖子,擦干了眼泪。
“莫事了……说出来就莫事了!”宁柔清癯的俏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宠溺地望着伍若兰,“若兰,有你真好!”
宁温和伍若兰一怔,赶紧往医护排跑,“哦……差点把这事忘了!”
“皮外伤,”李四维赶紧冲两女笑了笑,但是,笑容立即就僵在了脸上,“你们……哭啥?龟儿的,三羊没跟你们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