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若杀手般练习生涯令姬玉萝不惯于注暴露甚么,留下一个漠不关已的眼神,若没听到甚么一样,负手而去。
她来得悄悄,可说是踏雪无痕。他醉于乐律,却听得如此逼真。姬玉萝芳心稍乱,却佯装着平静。
一阵回旋北风吹来,姬玉萝轻咳两声,拉拢了氅衣领,“公子是姓天吧?”
琴音戛但是止,如断线的珠玉掉落,留下让人回味无穷的余音。
天楼一怔后哑然一笑,淡泊安好。而后向姬玉萝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曲子仿佛,应当是清花调!
凄凄动听的古琴音缕缕从门缝里飘来,勾魂摄魄,让人神魂倒置,姬玉萝神智乍然一恍忽就一坐而起。
曲毕,姬玉萝起家,一旁相观的天楼这才好大梦初醒。眼底再现一缕讶色,转眼便悦色作揖,“公主博学多才,把这清花调抚得如此动听,令天楼自叹不如。”
霍地伸手折断一梨花枝,颤粟的梨花几朵飘落。
指头在袖中微动,沾雪的羽睫高低收拢,眼中现出一缕狠毒杀机。
一片梨花中,独留天楼。他深如幽潭的眸中瞬息间就有深深的痛意。
天楼收花于掌,扭头淡笑,“不知公主与那位朋友订交到何种程度?”
“想来公子这位红颜也学会了清花调吧?”
一株老梨花树下,白衣的男人迎雪坐于石凳。
小昭接过托盘,往一小盅里倒了茶水。悄悄搁放到床前柜子上,又小声地嘀咕,“公主在蒲墩跪了近两个时候,又走了来,想是也累了。”
稳住颠簸心境,顺着勾魂琴音,迎着残虐的北风,姬玉萝来到显得陈旧的东院。
天楼昂首,声音似天涯云霞漂渺动听,“是公主来了吗?”
针头有毒,见血封喉。
月夜曾说过,清花调已经失传,他也只是凭着残破的乐谱拼集而出。而此人所弹的清花调似月夜所弹,却也不似。
拂手于后,徐行前行。
也不穿氅衣了,嫌弃它沉重,一个箭步飞掠到门前,探头一望,见无宫人,更不见小桂,便向出东院的门奔去。
他言出惊人。再回想起两次与天楼的说话,姬玉萝顿时心惊肉跳,俄然认识到他看破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奥妙。
小昭抖掉氅衣上的雪,叨叨这雪何时能停。
别有的清花调自翡翠衣裙的女子指端出来,却也一样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