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横是个当真的人,见状也不美意义子虚客气,就说:“将军即然不耻下问,倒不愧是大将风采,您有何问,鄙人知无不言。银子呢,就收了,真人面前,不必虚情冒充,毕竟我用得着。”
“不过沥家拳只能在军队顶用。因为天下本来是繁之又繁的。你要删繁就简,必须多人对练。方可由繁至简。而中原人分歧,不但不似西夏以全民皆兵为国策,反而限定凡人习武。更有一层,中原人貌以一团和蔼,实在谁也不平谁。是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此不能精诚连合,沥家拳是决计练不了的。”
“你开拳第一式便如此,那不是找输吗?”
“鄙人呢,姓王,叫三横。一二三的三,反正的横。铁匠营的伴计。我师父吗。恕不能说。”
将军闻言,轻嗽一声,道:“公然是淫贼,不过话粗理不糙,你且持续。”
“你师父何方高人,你又是谁?”
“道为元神,或称道理,俱是不错的叫法,能够解为势。仿佛一块石头高处落下,可砸人毁物,当谓有势。而其势看不见摸不着,必借势其形。比如这块石头。情势之间,可谓道生一。所生之形,有阴阳之分,比如上为阳,下为阴,男为阳,女为阴。将军与我皆为阳。但必定有阴,方有子孙,此为平生二。”
“鄙人不揣冒味,觉得‘菩提本无树,万物皆生佛’。沥家拳用的是删繁就简,不过......”
“鄙人矫饰过分,恐引世人嘲笑。”三横想退。
“这‘二生三者’,三为六合人三才。六合之间,报酬万物之首。所谓万物,只要人熟谙以后,方可有了称呼。这大抵是谓‘三生万物。’”
“因而只能小我单练,只好取以简驭繁的门路。先讲道理,然后定型,最后才可用于实战,不过面对大千天下,这或许不是坏体例。”“如何故简驭繁?”
世人闻言皆轰笑起来。只要将军不笑,因为她晓得,开拳对敌,未探真假之前,无人敢将招数使老,此一踢不成能太狠罢了。当下点点头又道:
“那好,我且问你,你长拳第一式,‘蛟龙探海’,平胸进单掌,直攻对方咽喉。看似凶横,但如果我弓身转体躲过,反踢鸳鸯腿,连取尔左胸右肋,你如何去防?”
“中原武学,起码有一多量师法道学。是谓‘道生一,平生二,二生三,
“不过如何?”将军似很有兴趣一听,摆布也都竖起耳朵。
“你不必过谦。”
“那你倒说说,我大夏拳如何师法禅宗?”
“汝之所言,貌似有理,那么与武学何干?”
“不然,你刚才一起长拳,让我大开眼界。本帅在军中也不是一年两年,还没见太长拳像你这么打的,可与你当日的拳脚,又似有分歧。你要能给本帅讲授一番,倒的确值它十两二十两。莫非不是吗?”
“那便如何?“将军听了略感惊奇。
三横闻言,调转了马头:
“不然,平胸进掌一招,我在场顶用的是金刚式。但推掌另有木繁式,水涌式,火灼式与土封式,共称金木水火土。金字当头,金刚式称‘金铲开山’。大开大合是全攻型的。天然不免流派大开,令敌有可称之机。木繁式中一样推掌,唤作‘古藤盘枝’,攻式稍弱,守式有增。水涌式有‘惊涛骇浪’,守势实在更弱。火灼式有‘举火烧天”’,掌锋向下,再行半寸。而到了土封式,则为‘开坛祭祖’,守甚于攻了。五行掌,要看对方攻守而定。并不像在场子上,只为演出,一上来就用‘金铲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