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与一干乡绅，为面前半斛税米而上书朝廷。自发得得计。不料，第二年就现世得报。索家庄被金人攻破。我索家高低有二百五十余口命丧鬼域。是牛将军，不，牛将军当时不过是‘游击敢兵士’吧，是他率众迎敌。以五十余人击败百余金贼。救下我爷爷，天然另有我于即死！”
“不，我倒要听听索蜜斯有甚么话说?”岳飞道。
索长玉在岳帅众将前，冲动而谈：
不过他还是说：“现不知你另有甚么话讲。”
“我等成军，拜秦桧及索积善所赐，生生晚了五年。五年当中，金人对我大宋争城掳地，烧杀淫辱，罄竹难书。”汤挟恨道。
“古之圣贤教养我等，辨别社稷与君主，更把民人百姓置于天下第一。是有民方有国，有国方有军，有军斯有军令军法，岳帅在上，可否听小民一言？”
“军者，朝廷之公器，圣上之步队，国度之拱卫也。”
“我军无一不着名流索积善。秦桧尚未入相时，曾授意三百乡绅以索积善等为首上书当今皇上。要减农工税，不拟武备，和议金国。”岳帅道，言罢用眼睛四下看看其他将士。
“甚么?！”岳飞等人闻言大惊。
索长玉稳下心来，凄苦而言道：
“以设想阻拐子马之功，相抵犯将极刑，已是法外开恩。”岳飞感到长玉得寸进尺，似有不悦。他摆了摆手，止住解绑的军兵。
“谢岳帅开恩，我想说的是，主帅讲军法处置，必先有军。大胆问岳帅何者为军?”索长玉似话中有话。
“谢岳帅漂亮，腹中行得船。不知岳帅可听得一人名唤索积善?”索长玉闻言问道。
中军帐内，岳帅端坐，众将矗立。听索长玉之言，皆不能答。
“岳帅!”长玉见岳飞不言,又接着道，
“百姓无知，情有可原。文姬归汉，实属万幸。然年年妄死的大宋子民，知不知世上另有岳帅牛皋！有在坐的众将，他们用了自家的性命与热血，正拚死护住大宋的关河？”
“索积善，是我爷爷。”索长玉不动声色地说。
“看来岳帅心中，圣上与国度俱是一体。”索长玉像是给岳飞下套。
“岳帅在上，我一介女流，人微言轻。想那前人花木兰，古人梁红玉，虽是女子，皆万人敌。可执掌中刀枪，可率麾下军队。报仇雪耻，自不在话下。然放眼人间，读过孙子兵法，练过周侗长枪者，能有几人？世人多不知射虎的李广，长攻的狄青，更不知‘犯强汉虽远必诛’的陈汤。”
“他们不知，我知!旁人不知，铁匠营尽大家皆知!只不过我等实在是人微言轻罢了，请岳帅恕我妄言。”
“当然我索家今后式微，一蹶不振至今。我爷爷索积善，虽未死于金人刀下，却也受了重伤。今后他拉着我的手，在我父亲坟前白发人送黑发人时，对我言讲，‘三百士绅上书一事，必将遗臭万年’!如他身后，不得安葬，必置于荒山野岭，与草木同朽!非此不能赎罪于万一。”
长玉言罢，‘窟嗵’跪倒，眼泪夺眶而出，万分冲动不能自拔。但她晓得，这是岳帅中军，容不得半点后代私交，遂拼了命忍住抽泣，直憋得柳眉紧皱，满脸青紫，双肩起伏，浑身颤抖。
“爷爷同时还讲到，索家劫后，只余堂兄索乙禾与我留活着上。‘苟可活，必为抗金尽尽力’。但是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