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体内恐有非常之血,且其剑法已臻化境,这冰柱竟被他一剑斩碎,实在是个可骇的敌手。”那人走到黑袍人身侧,看着他低垂的眉眼,感喟起来,“可惜,此人竟不能为我们所用。”
“这一拜,是为我死去的弟兄们。你们的死,是因为我的轻敌。”
膝盖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刺得男人一颤,他艰巨起家,目光如电直射向远处之人:“古书上说,当代的将军会把铠甲埋在本身的坟冢里。明天,我死,但毫不会让你们‘无忧宫’好过!”
二人拜别以后,风吼之声更加雄浑,方才的炽热烈焰只如万古之间的沧海一粟。而浑然一白的六合间独一的光彩便只要冰棺里浴血的男人,他安静地躺在鸿蒙六合间,甜睡的容颜沉寂凝定,无嗔无怒,无爱无恨,淡然至斯。
男人扬眉,提着剑踏着苍茫雪风大步而上,所经之处有烈焰灼灼燃起,“我为甚么要他给我活路!你要扮仁慈,我可不会,我必杀你!”
“噗”地一声,刀剑入肉,带出血肉翻涌着迸出。
黑袍人浑不在乎地抚过剑身,剑身弧度光滑,而他的手掠过之处却像是有无数的剑锋,一圈划过,手已被浸红。
那人没有被激愤,只是缓缓摇了点头,漫不经心肠退了一步,隔着几尺的间隔向男人身后悠悠一指:“你还没有搞清啊,赫连将军,你的仇敌不是我。”
“此剑确是‘神铁’所铸,但绝非我们当年苦苦寻觅的圣剑,而是魔剑。”她看着剑身现出的异象,沉声说道。
他毫不踌躇地把身上的细甲脱下,只剩了一层单衣,他跪在地上,神采凝定而虔诚地将细甲置于冰上,手撑在细甲上,他狠狠叩首,额头触到冰雪上,沾了森然的冷。
男人自半空坠落,在冰层上砸了个大坑,胸前的伤口里温热的血水带着玄色,在冰雪里溢出烟气。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吵嘴清楚的眼睛被风雪满盈,垂垂浑沌,却仍清楚地映着面前的黑袍人,他一声诘责还来不及出口,本就透支的身材早就没法支撑,眼皮已合上了。
剑身收回一阵轻微的震鸣,鲜血敏捷的被吸进了剑身当中,剑身收回淡淡的蓝色光芒,渐渐的满盈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