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轻声安抚他:“乖,一会儿就到了。”
官兵如蒙大赦般冒死城里逃,看热烈的百姓们也顿作鸟兽散。
阿兰冲徐庆衍叮咛:“你去把那孩子抱上来吧。”
“你是主子!”阿兰瞪眼徐庆衍。
“唔……”少年喉头微动,吐出一个单音节,明显是想说些甚么。
“不杀。”徐庆衍也跟着低声,“脏。”
少年舔了舔裂了口儿的唇畔,艰声道,“处斩……”
郎中把药膏涂在指上,攒了劲的指尖微微下压,红色的纱布很快就被鲜红渗入,红中还带了黑紫之色,少年却只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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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着阿兰清澈的眼睛,嘴唇爬动了半晌,可始终发不出声,他只好冷静点头。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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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想了想,没理他,给少年递了杯水,“你先好生歇息,我毫不会让陈将军枉死。”她说完就踏步往堆栈外走。
“你别问他了,再问就快死了。”徐庆衍食指在桌面上小扣,微微扬起精美的下颌,像是在等候甚么。
“陈将军?”阿兰迷惑地看着少年,“他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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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郎中摆摆手,长长叹了口气,背着承担往外走的身影有些沧桑,“唉……现在的大越,真是要乱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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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声道:“你别担忧,我们没有别的目标。现在我们要带你去寻郎中,我能够背你么?”
饶是老郎中见惯了各种百般的病患,也被少年背上血肉恍惚的伤口震惊了,他颤颤巍巍地扯起一段纱布,一边谨慎地为少年措置伤口,一边奇道,“这是如何弄得啊?再打可就要了命了。我得使点劲了,疼就大声喊。”
阿兰对劲地笑,这木头终究跟她情意相投了一次,终究肯垂下眼,讨厌地看着刚才还作威作福的官兵此时吓得惨白如鬼的神采,寒声道:“滚!”
此时的升龙城,仿佛风雨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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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云翳挡住了日头,覆盖着整座城。风狂躁起来,卷着墙根里几棵树的枝叶哗啦啦地响,如同裂帛之声。
三人向城中进步,孙珲则在天上猎奇的看着他们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