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琴音一颤,曲调陡但是转,方才还欢畅的琴音顿时都多了几分苦楚与难过,而后旋律一点点转深,愈感哀思与悲怆。跟着这悲戚的曲调,韵烟如泣唱道:
“哦?”煜倾猎奇地问,“是哪几句?”
韵烟大喊:“皇上且慢!”
韵烟居住的华宁宫坐落在皇宫的最西方,地处偏僻,位于宫墙的夹角间,而临旁的三座宫殿又还无人居住,因此鲜有人会颠末。再加上韵烟一贯深居简出,除了占有着妃位以外,于众妃眼中韵烟在这座皇宫里就好似一个虚无漂渺的影子。
“婉莲?”显是乍然一惊,煜倾端着的茶盏忽地掉在了地上,碎裂成一堆乱瓷片。
“蜜斯,要不还是换件都雅些的衣裳吧?”清吟小声问道,“毕竟如果真比及皇上来了,蜜斯这身打扮……”
现在的我正坐于内殿的屏风后,而韵烟则在外殿操琴,琴声幽幽,只教人思路绵绵,怡然忘机。
我却摇了点头。我望了望本身身上灰红色的绡纱齐胸襦裙,惨淡一笑,伸手便将头上的玉莲簪子一拔,一头青丝瞬息间便散落了下来。
“菊,花之隐逸者也!”我已偷偷走到韵烟身后,笑道。
“都怪我!”煜倾愤怒地跺了跺自已脚,“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你的气,不该萧瑟你那么久,不该……”他还想再说,却被我的手覆住了唇。
我故做娇嗔道:“哪有像你如许画眉的,都丑死了!”
“不消说了!”煜倾猛地从座椅上起来,“来人,摆驾玉晚宫。”
而那哀凉悲怆的余韵还回荡于全部大殿中,感而泣涕,触而恸心,道尽了民气底的凄婉和痛苦。窗外有风吹来,掠过树梢哗啦啦地响,竟如同抽泣声呜呜而鸣。
煜倾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奏几首予朕听听罢。”
“孤影残灯风著里,愁聚烟眉黛笔。清泪湿罗碧,更怜不堪相思忆。
我抬眼望着他的眸子,紧紧握停止中他曾送予我的白玉莲花簪,泪意蓄满了眼眶,全部嘴唇都在颤抖:“女为悦己者容,煜倾你不在,婉莲为谁而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