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含笑念着,目光却放得好远好远。
“婉……”定是忽觉失语,他马上改口道,“荷……荷儿……“
“那姐姐是给家人送信么?”楚儿弱弱地问道。
想不到短短半日,我竟已为一个名唤“婉莲”的女子挨了两次耳光。
到了下午,雨垂垂停了,阳光透过薄云洒落下来,并不灼人,只微微地暖。花木上的水珠还未被蒸干,一阵风吹来,那些草木间的清爽之气顶风入鼻,教民气神舒朗。
皇上语塞,迟迟无言。好一会而,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紧紧地搂住我,语气变回了昔日的和顺缠绵:“别如许,算朕求你了,别如许……”
我听她如此说,自但是然地顺着她的话道,故作感慨道:“是啊,久居深宫与家人别了两地,万分思念,只能靠这信鸽通报动静了。”
从慕莲宫回到养心殿的一起上,我与皇上都沉默不语。
我依平常一样同皇上坐于桌前,为皇上沏了盏热茶,道:“皇上累了吧!”
我心底黯然,却打趣道:“那皇上再贬了臣妾去当代诏女官好了!”言罢我又故作娇嗔道,“如许臣妾也不消心心念念等着皇上您返来了……煜倾……”
“呵”地一声轻笑,泪水又一次如雨而下,我咬咬牙心一横,走到烛台前,将那卷圣旨置于火光之上,只听一阵“哔哔啵啵”的声音,圣旨已燃烧了起来。我望着那卷上好的绫锦被一点一点地燃烧成灰烬,终是凄然地笑了。
楚儿一脸的羡慕之色:“姐姐真好,还能够用信鸽与家人联络,但是我就……”说着,好似下一秒眼眶就要溢出泪来。
我趁着皇上不在去了后院,公然徒弟又来了信,问我皇上这边的环境。她应当还不晓得我并没有给皇高低毒,也不晓得我已被册封为荷妃,更不晓得的,另有很多很多,我混乱的心境。
他却没在乎这些,只道:“快去换件衣服吧,可别再感了风寒了!”
没过量久皇上便下朝返来了,我刚好后他一步进了养心殿,他一见到我就揽过我:“娘子方才去哪儿了?”
“嗯。”我面上无波无澜,心底却一惊,只怕她看出些甚么。
“荷妃姐姐,那但是信鸽?”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回身去看,见楚儿正望着我。我之前与楚儿一同当过差,还住过同一房,天然没那么多拘束。
我这才发觉本身方才走去后院时未打伞,现在衣服都湿透了,头发上尽是水,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下来。我一时不知如何答,胡乱谎编道:“没甚么,就是之前住在后院住时栽了很多的夹竹桃,传闻夹竹桃不耐水湿,以是臣妾才……”
听他此言,我的内心却更加难过,哭喊着推开他道:“皇上您在乎的究竟是臣妾的人,还只是臣妾的面庞?”
然罢了经来不及了,皇上本来还要拉住我,我已经被那位叫尚香的宫女推入了水池。我不习水性,胡乱地扑腾着,究竟喝进了多少水我也不晓得。只闻声那宫女还在持续喊道:“妖女,看我不淹死你,妖女!”
“去后院?”他愣了愣,“这时候去后院做甚么,你看,还淋了一身湿,着凉了可如何好!”
青荷叶底,花影依依间,只见他放开了手中的船桨,伸手去折头顶的一朵莲花,然后走过来悄悄地插在我髻旁。我为他此举怔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望着这满眼的粉花碧叶,内心却分不清是苦是乐。